第 67 章(2 / 2)

    爱好问题不需要纠结太多,他得想想,怎么把他真的有位‘前女友’的事实,如实地告诉栗。

    这对他很重要!

    话语几次三番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

    真说出来,栗恐怕更要和他拉开距离了。

    “我似乎有两个名字,一个是阿蒂尔。另一个是保罗。”

    “呃……你更认同哪个?”

    “阿蒂尔·兰波,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想到保罗这个名字,心就莫名地难受。”

    复杂的感受,成分更多的是愤怒和悲伤。

    大难不死后,情绪本就处于起伏不定,容易被挑动的状态。

    阿蒂尔·兰波眉心微蹙,睫毛微垂,眼神恍惚的模样难免让唐栗心生同情和怜悯。

    “难受就不要强迫自己去想,别为难自己,顺其自然地来。”

    唐栗伸出手去握住阿蒂尔·兰波的手,希望这样能给他支持和力量。

    “我明白。”

    唐栗的手纤细白皙,放在阿蒂尔·兰波纤长有力的手上显得非常娇小圆润,上面有些许细小的血痕,看着很是刺眼。

    从心而言,阿蒂尔·兰波很想反握住唐栗的手。

    但从现状和要坦白的事而言,咳,不合适。

“记忆里,我似乎做了很多事,到过很多地方,见了很多人,和很多人都有交流,他们对我说的话很多只有一两句,连不成完整的过往,那些经历过的事,只能靠一点讯息来猜测。”

    “有时,我似乎在做一些不好的事,有时,我在拯救一些人。”

    “有对我很重要的人,我听见他们对我说话,我看不清他们的脸,有人给我的感觉很温暖,有人给我的感觉却很痛苦。”

    “他们一个叫我阿蒂尔,教导我,说我是他的骄傲。一个叫我亲友,常与我同行做一些事。”

    记忆之梦里有占比不少的碎片化的片段,是他们相处的瞬间。

    “我在梦里与他们相处,亲密如对待血亲的父亲和兄弟。”

    “那结果呢?”

    “父亲依旧是父亲,兄弟却不再是兄弟。”

    唐栗心中一紧。

    答案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猜测。

    即使失忆,灵魂也会牢牢记住被信任之人背刺的伤痛。

    “一想到他,苦水就涌上我的喉咙,愤怒燃烧我的理智。”

    “我信任的兄弟背叛了我。”

    唐栗:“要对那个保罗报仇吗?”

    明明也曾叫这个名字,如今想起来就会难过,也就不难联想,那个背叛了兰波老师的人,也叫这个名字。

    唐栗猜想,是因为那个人叫保罗,兰波老师才改名叫阿蒂尔的吗?

    “我不知道。”阿蒂尔·兰波如此说。

很奇怪,他明明该恨那个背叛者,明明该立誓以血为代价杀死背叛者,却不知为何,他的心中竟生不起丝毫杀意。

    “我很矛盾,他辜负了我的信任,我明明该恨他恨到想要杀了他,可我的心却禁止我这样想。”

    “这太奇怪了。”

    金绿色眼眸空茫,青年迷惑、迷茫了,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

    即使差点被杀死,他也不愿报复杀死对方。

    他就那么‘爱’那个人吗?

    唐栗觉得正常,即使不能理解,可只要不涉及人性底线,他都充分尊重人性的多样性。

    “想做就做,不想做就不做,没什么好奇怪的,人性本就复杂,要不要做,想不想做,脑子说了不算,心决定才算。做你想做的,不论你想报仇,还是想要放下,我都支持你。”

    说完,唐栗玩笑式地补充了句:“只要你不觉得我拖后腿,递刀慢就行。”

    青年慕然抬头,金绿色的眼眸一扫迷茫与沉郁,因震惊和喜悦变得明亮,仿佛春日阳光下的湖水,里面倒映着唐栗的身影。

    “谢谢。”

    阿蒂尔·兰波微微一笑,整个人轻松起来,就好像他身上无形的压力突然散去一般,也有心情与唐栗同样玩笑。

    餐桌上的氛围重新轻松愉快起来,并进入接下来的交流。

    阿蒂尔·兰波鼓起勇气,将他有个‘前女友’,且疑似没有分手的事坦诚给了唐栗。

    唐栗愣了愣,猜测落到实处,心里却空落落的难受。

    将覆在阿蒂尔·兰波手上的手收回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阿蒂尔·兰波感受着留有余温的手背,失落:他就知道。

    唐栗:“我明白了,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有始有终,才好迎接新的开始。”

阿蒂尔·兰波颔首:“我明白。”

    唐栗:“你要找时间回法国看看吗?”

    阿蒂尔·兰波:“记忆前后颠倒,模糊、断裂、矛盾的地方有很多,这样的我还不适合回去。”

    阿蒂尔·兰波心里是希望能回祖国看看的,他的过去,亲人、旧友、敌人、答案都在那里,然而越是迫切,他反而越是冷静。

    记忆全是漏洞的情况下是绝对靠不住的,冲动不可取。

    “我决定放过那个背叛者,对方可不一定愿意放弃彻底杀死我的机会,贸然回法国,只会加大我在对方面前暴露的可能,信息不对等,武力不明,很难不陷入被动,我需要更多更全的记忆和真相保证我不会是一无所知的那个人。”

    “法国那么大,小心一点,或许没问题,你很久没回法国看看了。”

    “回去法国,我能去的地方也只有巴黎和家乡,对方了解我,如同我了解自己,我们的生活,社交,熟悉且常去的地方皆有重合,很有可能会见面。”

    破碎的记忆里,家乡的风景以各种姿态在脑海中呈现,只要仔细对比其中细节和标志性建筑,从法国地图里找到家乡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阿蒂尔·兰波自嘲:“若是不能前往巴黎和家乡,那我回法国还有什么意义呢。”

    唐栗:“那要不要跟父母,还有那个很关心你的长辈,报个平安,说明下情况,这些年,他们一定很惦念你。”

    想起父母,想起梦里如父如师如友的人,眼眶里第一次泛起雾气,在唐栗惊慌的目光中,雾气凝聚为水,从眼角涌出,划过面颊,落在桌面上。

    阿蒂尔·兰波的心,是委屈和愧疚的。

    “阿蒂尔,你!”

    阿蒂尔·兰波单手捂住流泪的双眼。

    唐栗慌慌张张地给他递抽纸。

    就连茯苓糕都跳上卓来,用毛茸茸的小身体轻轻蹭他的手臂,想要安慰他。

“他们的信息都是模糊的,我无法联系他们。”

    “维持现状就好。”

    等待记忆进一步恢复,以待来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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