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弗雷夫人为伊瑞拉上了帘子,挡住了灯光,她再也支撑不住,昏睡过去。
一晚上,伊瑞都在做梦,莱姆斯那双只余兽性的幽绿的眼睛,西里斯面对自己躲闪的眼神里隐藏的茫然无措,詹姆斯鲜红的后背……
西里斯……
他现在在公共休息室吗,还是被邓布利多带走,又或是已经回来了呢?
……
“伊瑞,伊瑞!”
“快醒醒,伊瑞。”
一只手轻拍着她的脸。
伊瑞睁开眼睛,爱米琳正担忧的看着她,“你还好吗?”
“头疼。”伊瑞瓮声瓮气说。
“你有些发热。”爱米琳的手放在她额头,“刚刚你一直在说梦话,我叫了好半天。庞弗雷夫人说你撞到墙上,轻微脑震荡,要在校医院多住几天。”
“发烧是正常的。”庞弗雷夫人走过去,探了探她的额头,“你的身体本来就不算强健,把这些喝了。”
看着那几瓶魔药,伊瑞痛苦地闭上了眼睛,随后又立即睁开。
“詹姆斯呢?”
她看着空荡的校医院。斯内普和詹姆斯的身影都已经不在了。最里面那张床的帘子紧紧拉着,那是莱姆斯惯常会使用的床位。
“去礼堂吃早餐了,他只是皮外伤,恢复得很快,只需要再回来喝一次疗伤魔药,完全不会有任何问题。”
爱米琳打开食篮,“我给你带了胡萝卜浓汤和三明治。”
“你最好了。”伊瑞跟她撒娇。
喝下魔药后,她又昏昏沉沉睡过去。
再次睁眼,橙黄的阳光把整个校医院都染成橘色。詹姆斯正对庞弗雷夫人插科打诨,试图逃过那瓶难喝的魔药。
“詹姆斯?”
看见伊瑞醒了,詹姆斯一秒又变得正经起来,颇有气势拿过魔药一口灌下去,眼睛都没眨一下。
“我看见了,你耍赖不喝药。”伊瑞笑盈盈看着他。
“我可没有耍赖,”詹姆斯晃着空空的瓶子,“不要认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
“好吧,勉强相信你一下。”伊瑞顺着他说。
“莱姆斯怎么样了?”她的眼神飘到后面。
“不太好,”詹姆斯压低了声音,“听说昨晚的事后,他那张脸比幽灵还白。而且到处是伤,虫尾巴还是有两下子。”
“西里斯和彼得呢?他们来过了吗?”伊瑞问。
“来过了,我让他们回去了。”詹姆斯沉下脸,“他这次实在太过了。而且没有一点悔意……不管怎么样,我们也不能轻易决定鼻涕精的生死,这样的行为——随意夺取别人生命的行为,和那些滥杀无辜的食死徒有什么区别?他应该得到一点儿教训,应该道歉。如果他没有忍不住告诉我,而是一直瞒得死死的,等虫尾巴回来我才知道的话,那你……”
詹姆斯不愿再往下说,他摸了摸伊瑞柔软的头发,“你好好养病,庞弗雷夫人说了,就算你现在没有以前那么常生病,还是要比别人更脆弱些,这是体质问题,出生的时候就决定了。”
“妈妈把健康的身体全给了我。”他抱着伊瑞叹息。
“我现在也很好呢,”她拍拍他的背,“妈妈也给了我一个很好的身体,不要担心,我很快就好啦。”
过了一会儿,伊瑞小声问,“后来邓布利多教授怎么做的?他说会让斯内普闭嘴的。”
“他作为见证人,让他们立了牢不可破的誓言,放心吧,鼻涕精不会说出去的。”詹姆斯回答道。
他抱怨着,“我居然和他一起待在同一个空间一整晚,就算拉着帘子,我也觉得到处都是鼻涕精的臭味!早上出院后,我去盥洗室好好洗了洗,该死的鼻涕精!”
“好了,波特先生,”庞弗雷夫人过来收走他拿在手上把玩的空瓶子,“你可以走了。不要打扰病人休息。”
“剩下的事情,等月亮脸出院后再谈,他现在需要我们的支持。我明天再来看你们。”詹姆斯亲吻了伊瑞的额头,起身离开。
伊瑞拉住他的衣角,说,“和他好好聊聊好吗?你们需要一场开诚布公的谈话,这对他,对你,对莱姆斯,对彼得都好。”
他们都知道这个‘他’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