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在距京城不远的地方会出现这种东西。
“确定吗?”
还未等段如珩作答,一道劲风直冲沈归雪后背而来,沈归雪微微侧身,劲风贴面而过,地上赫然多了几簇黑发。
“小心!”
沈归雪一个后翻,平稳落在地上。她身后传来清脆的一声,段如珩长剑出鞘。泛着银光的剑身倒影出空荡的四周。
“不太确定,只是推测。”段如珩后背与她相靠,语气莫名的有些放松,“但如果我猜的没错,那我们就不必这么紧张了。”
段如珩扬起一抹笑意:“来的这东西看起来好像制作的不太成功。”
“怎么说?”
“我们出来这么久,他却一直到现在才动手。在等什么?何况这东西虽然难缠,但却只能被操纵着做一些简单的活动,怎么会用内力伤人呢?”
沈归雪恍然大悟,他在等操纵他的人给出下一步命令。而现在,那人到了。
随后她屏息凝神,感受着周遭环境的异动。下一刻,其左侧传来一道细微的声响,几乎是瞬间,她利落的抬起左臂,短箭从她袖管射出。
浓稠的黑夜被破开,利器穿透皮肤的声音格外明显。
同时,“砰!”的一声,一个半人不鬼的东西撞开荆棘丛,向两人所在的位置撞了过来。
看清那东西的样貌,沈归雪倒吸了一口凉气。
药物腐蚀了药人的皮肤,他身上各种伤痕相互堆积。这还不算,形状各异的瘤子诡异的长在了他的四肢。让人看着头皮发麻,若非他身上褴褛破烂的衣衫,这几乎不能被看做是个人。
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堂堂正正做人的。
她愣在了原地,脑袋中突然闪过了这一丝念头。就在这一愣神的功夫,药人就闪到了距离沈归雪不到半步的位置。
沈归雪的瞳孔在一瞬间被放大,情急之下她竟然忘记了躲避。段如珩有些用力的拉住了她的手腕,一个巧劲将其拽到了一边。沈归雪抬头,只能瞧见他冷淡无比的眼眸。
同时,段如珩手中的长剑刺出。
黑绿色的液体顺着药人的伤口流到了段如珩的剑身。他皱了皱眉,收回了剑。巨大的冲力将药人带趴到地上。
诡异的血液,不,或许不该被称之为血液,还在源源不断的流出。而他仿佛也感受不到自己被刺了一剑,四肢在地上不断扭曲。
终于,地上蔓延的液体开始变的缓慢,他也停止了动作。
“这就死了?”沈归雪有些不敢相信。
居然就这么简单。
段如珩面容有些冷淡:“刚才想什么呢?”
“啊?”沈归雪不解的抬起头。
段如珩没理她,内力催动长剑径直刺向左前方的草丛。原先窸窸窣窣的声音顷刻消失,取之而来的是喘着粗气的呻吟声。
沈归雪大步跟上段如珩的脚步:“我刚才在想,这个药人,会不会死的太简单了些。”
段如珩已经走到了草丛边,他伸手拨开杂草,一身黑衣装扮的男人仰躺在地上,他的胳膊被长剑死死钉在地上,已然没有了气息。
沈归雪蹲下身子,心里莫名有些慌张。
“不好!”她睁大了双眼,“宁念慈她们还在马车上。”
与此同时,马车周遭十几个黑衣人飞身而下。
白马嘶鸣一声,犹豫的向后退去。本在假寐休息的侍卫骤然醒了神,刚想握刀就被捂着口鼻拖了下去。
......
沈归雪也顾不上掩饰了,轻功运化到极致,以极高的速度在怪石嶙峋间穿梭。
终于,他们回到了远处。
目之所至,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甚至连马都没惊,淡定的啃着地上的干草。
但此刻,除了他们两人外,沈归雪感受不到任何存活生命的气息。
沈归雪的心霎时间凉了一半。
“京墨?宁念慈?”
空空荡荡,没有半点回响。
此地荒芜无比,除了几处杂草之外,尽是黄沙。即便是发生了什么,痕迹也会在半个时辰内消失的无影无踪。
但观望马车的状态,不像是发生了什么的样子。
“难道说他们集体出去了?”沈归雪心里莫名起了这个看似荒谬无比的念头。
段如珩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