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归雪有些抽噎的点头。
“来，先坐下。”段怀仁将沈归雪安置在他旁边的扶椅上，冲外面拍了拍手：“进来吧！”
沈归雪有些警觉，但仍然低着头缠绕着手里的帕子。
“上次世家聚会发生了太多事，你又突然一病不起。许多要做的事也就这么搁下了。”
沈归雪抬眼望去，一个小厮帮着一方锦盒，锦盒包装华丽，看上去像是呈放了什么极其珍贵的东西。
段怀仁：“打开给沈丫头看看。”
是一柄新铸成没多久的长剑，只一眼，沈归雪就能看出此剑的威势。
只可惜，她未必用得了。
沈归雪装作不懂的问道：“段叔，这是......？”
“怪我不细心，竟不知道你没有一柄属于自己的佩剑，所以特请名师铸剑送与你。快去试试。”
沈归雪：“倒也不是一柄剑都没有，如珩哥哥前不久刚刚赠予归雪一柄。”
“你是说那日在世家聚会你用的那柄？那柄剑倒也不错，只是与这把比还是相差太远。”段怀仁抿了抿手中的茶，“你如今身子太差，好的剑修习起来与你也是有益的。”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语气威严起来：“也不能每回用剑都损敌一千，自损八百。那多得不偿失，上次的事情不能再发生第二次了。”
沈归雪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只得先应下。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只是......”沈归雪面上有些犹豫，似是不愿将自己的阴私说与旁人听。
“但说无妨，段叔都替你解决。”
“归雪当真不能再如常人那般修习武功了，前几天的舞剑，归雪近乎耗尽了自己的全部气力，若不是先前有如珩哥哥的指点。归雪......”沈归雪低头嘲讽的笑了笑，“怕是真的要成为一个笑柄了。”
“哦？这么严重吗？”
沈归雪看上去有些委屈，别开了脸：“段叔，别问了。”
段怀仁自责道：“是段叔不好，让你伤心了。这剑你先收下，只当防身。你还年轻，段叔已经派人去药王谷请名医了。”
听到药王谷三个字，沈归雪眉心跳了一下，暗道不好，也不知道这是无意还是......明晃晃的试探。
但不管是什么，她都不能露怯。
“好，都听段叔的。”
段怀仁欣慰的抚了抚沈归雪的头顶。
“还有一事，段叔要跟你商量。”
“段叔但说无妨，归雪听就是了。”
“你和如珩都是十六七了，也是时候放手让你们出去与旁人试试招了。”段怀仁叹了口气，“本想让你们俩一同去江湖上闯荡一番，却不想......”
沈归雪听到这，一下子就来了精神。她的所有计划要想一步步施行，首先就得躲避开段家这一道妨碍。若能出去闯荡，那就会轻松许多。
更别说她在药王谷多年，真正的江湖尚未完全领略。即便如今她的心里背负了太多东西，也想将她父亲曾经走过的路再经历一遍。
她抬眸，眼神无比坚定：“段叔，归雪虽然身子垮了，但仍是万剑谷的人。纵有千难万险，归雪也该去江湖上看看。更何况，就算是这么拖下去，归雪的身子也未必会好全。不如一路游历，说不定还有意外之喜。”
段怀仁欣慰一笑：“好孩子，段叔也是这样想的。有如珩跟在你身边，想必也不会出什么事。你放心，你们每到一处，段叔都会给你们打点好，定不会让你们受委屈。”
“打点好？”
“是啊，段叔好歹做了这么多年的武林盟主，多少也有点薄面，届时和你们所经之地的驻地世家说一声，你们也能少点麻烦。”
驻地世家？
沈归雪眼角闪过一丝狡黠，拱手道：“悉听段叔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