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如此,宁念慈后退半步,脸上桀骜不减,蹲下身子就要拿板凳砸向徐云凯的头。但在距离徐云凯一寸处的位置还是犹豫的停住了手。
徐云凯感受道来自头顶的威胁,抬起头瞪着宁念慈:“你他妈是不想活了吗?啊?”
“你可别忘了......”
后面的话徐云凯还没说完,就被沈归雪打断了。
站在门外的沈归雪听到现在,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砰”的一声踹碎了大门,帮他说完了下半句:“别忘了徐家在背后资助宁家?”
破碎的木片避开宁念慈直直的打向了徐云凯,他瞳孔猛缩,拼命抱头蹲在地上。
沈归雪踏着灰尘走了过来,将自己的披风递到了宁念慈手上。
宁念慈眼中惊恐更甚,像是见了鬼一样:“沈...?沈归雪?”
沈归雪微微侧头,声音半点没变,只是听不出初见时她虚弱不堪的样子:“是我。”
徐云凯即便是浑身蜷缩,也还是被木片划伤,无数细小的伤口滋滋往外渗血。他头也没抬,气急败坏:“你是什么东西!敢这么对我?”
沈归雪嗤笑,将身下的半块门板一脚踢到了宁念慈旁边,将其盖了个严实:“不知道我是谁?那你今日为何要对我下手呢?”
徐云凯身子顿时僵在了原地,他今日只对沈归雪下了手。他僵硬的转过身来,沈归雪的脸在微弱的烛光下若隐若现,那张带着点苍白又有些病弱的脸在他眼中如同鬼魅。
而徐云凯对沈归雪下手的原因......
“徐云凯,是不是看我有点眼熟?”沈归雪歪头看着他笑。
徐云凯瘫在地上不断后退,手被木碴扎上了都浑然不觉:“是你!......果真是你!”
见到沈归雪的第一眼,徐云凯就觉着有些眼熟,越看越觉着像那日在花间月碰见的萧暄和,但二人武力值的差异他也有目共睹。
沈归雪怎么也不太可能是萧暄和,但那日之气徐云凯尚未撒出,只能对看上去好拿捏的沈归雪动手,却不想......这两人竟是同一人。
“是我。”沈归雪擦了擦溅到脸上的灰尘,连同盖在脸上的妆容都抹去了三分。
徐云凯咬牙切齿:“你是装的,你装成沈归雪前来段府有什么目的!”
“目的?”沈归雪愣了片刻,“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就是沈归雪本人呢?”
“不过......”沈归雪蹲下来,与徐云凯平视,轻声说道,“你现在已经知道我的另一个身份啦。”
徐云凯看着沈归雪笑的有些甜美的面容,毛骨悚然,挣扎着就想起身:“你想干什么?我是徐家独子,你不过一介孤女,你敢动我!”
沈归雪眸中闪过一丝冷色,笑着站起身,径直向宁念慈走去。
“徐公子,你说的真好,我不过一介孤女罢了,死了又有谁在意呢?可是你......你就不一样了。”
装模作样那么久,沈归雪早就心痒难耐了,她拍了拍手中的沙土,俯身在宁念慈头上取下了一枚簪子。
宁念慈瑟缩了一下。
“宁小姐,借用一下。”
宁念慈动都不敢动,只攥紧了身上的披风,强装镇定:“沈......归雪?对不住,真的对不住!我不是有意想要害你的。我也不想这么做,对不起......”
沈归雪又扯了扯宁念慈身上的披风,将她的脸悉数盖住,声音没有什么起伏:“我知道,别出声。”
看到沈归雪手里有些锋利的簪子,徐云凯哪里猜不到沈归雪想要做什么,眼死死的盯着沈归雪的手,见其还不转身,猛地一下站起身向外跑。
沈归雪身后传来一阵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但她连头都没回。只等徐云凯快要跑出去的时候,将簪子又狠又准的投掷向徐云凯的膝盖,身后传来砰的一声巨响,沈归雪才缓缓转身:“跑什么?徐云凯,你觉着你还跑得了吗?”
徐云凯抱着膝盖不断呻吟。
沈归雪不急不缓的走到他的面前,微笑着拔出了他膝盖里的簪子,鲜血喷涌而出:“你看你,跑有什么用呢?”
“疯子!你就是个疯子?!!你就不怕我告诉段叔吗?”
“怕?”沈归雪有些好笑的歪了歪头,“我当然怕,但是,徐公子。你觉着我会让你活着走出去吗?”
“别动,我怕脏,别把血溅到我身上。”沈归雪言语冷淡至极,仿佛只是在说一些悉数平常的话。
下一刻,徐云凯还没来得及反应,沈归雪手高高抬起,又迅速落下。她手中的簪子“噗”的一声穿透了他的脖颈。沈归雪微微用力,簪子带出如瀑布般喷涌的鲜血,在地上不断蔓延。
沈归雪以极快的速度躲避,但还是被溅了满手。
“啊——”
身后传来一声尖叫,沈归雪握着带血的簪子转过了身:“差点忘了,还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