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酎悠悠转醒,声音很轻,“到了?”
“嗯。”寒色远纡尊降贵地赏了一个字,率先下车,留下个饱满的后脑勺。
温酎慢吞吞地跟在最后。
酒精的刺激尚在,温酎倚在电梯上,深呼吸试图压制过快的心跳。
效果甚微,他懊恼地总结再也不喝了。
按照游戏结果,温酎回到单人间,凭借记忆在行李箱中摸出卸妆湿巾,敷在了眼睛上,闭眼的几秒钟后,昏昏欲睡。
寒色远敲门没得到回应,轻轻推开一条缝,只见温酎半个身子躺在床上,双臂张开,修长的双腿随意搭下,伸向远处。
“啧。”寒色远将解酒药放到书桌上,折回客厅接了温水,回来踢温酎的脚,“醒醒。”
温酎再次被这个声音吵醒,他扔下卸妆棉,眸底满是不悦,冷冽的视线自下而上扫过寒色远,直到看见寒色远的脸,才眨了下眼,顷刻间情绪消散,“你怎么来了?”
寒色远仿佛没看到他的眼神,端着温水递过来,“给你送解酒药。”
温酎有些懵地端正坐好,“药呢?”
“放那了,又出去给你接水。”寒色远指了指他身后,“我可不想营业对象在正式录制的时候掉链子。”
“谢谢。”温酎长臂一伸,拿到解酒药。
衬衫松松垮垮地落在身上,这样的动作刚好勾出精瘦的腰身,寒色远不由想起捏住他手腕的动作。
时间、地点,都方便极了。
在温酎转过来之前,寒色远压下眼底情绪,清风霁月地站着,单手送出水杯,内心还在算着他为什么会对温酎有这种想法。
浑然不觉的温酎喝下药,又说了遍谢谢,捡起卸妆湿巾,对着眼睛一擦。
眼线眼影混在一起,瞬间成了浓厚的黑眼圈。
“我来。”寒色远不自觉地想要靠近,拿过湿巾小心地卸掉晕开的妆容。
温酎回神时寒色远已经动手了,以免卸妆水进入眼睛,他只得匆忙闭眼,寒色远动作很轻,惹得他脸上很痒。
他不禁在想,刚刚的眼神寒色远看见了吗?
时间仿佛变得漫长,温酎极力忽略主观感受,用理智告诉自己时间的快慢不会变化,他最多需要等待两分钟。
琥珀香的尾调包裹着他,应该不到两分钟,寒色远松手,将湿巾扔进垃圾桶,拿起水杯,“我回去了。”
“好。”温酎目送他离开,可能是解酒药见效了,他清醒很多,起身洗漱。
水流顺着下颌滴落,温酎对着镜子,热水烫得他眼下发红,他拽来毛巾擦掉,一套动作下来,还是对寒色远帮忙卸妆这件事不明所以。
算了,可能他沉浸式营业吧。
温酎不再多想,仰倒在床上睡了。
“温同学。”寒色远再度敲门,“我手机落你房间了。”
温酎沉沉叹了口气,想起床头柜上除了解酒药还有手机,寒色远与他手机一样,他以为是自己的。
瘦削的手指拂过头顶,温酎烦躁地抓了一把,捏起手机开门,冷淡道,“还有别的吗?”
寒色远瞧了眼他翘起的头发,又瞥见卧室内高亮的灯光。
这是又睡了?
“没有了。”他接过手机。
温酎反锁上门,戴上降噪耳机,闷起头睡去。
门外,寒色远拿到手机,先是退出了超话页面,随后嘴角微扬。
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吵到睡觉就脾气不好。
仅仅几分钟,还能表演个炸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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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期节目顺利开启录制,去往录制地点的车上,五人坐在后排,导演在副驾驶与他们互动,“猜到要录什么了吗?”
顾重:“没钱。”
常琢:“没地儿。”
纪明瑟:“没人在意。”
寒色远:“三无产品啊。”
压力给到温酎,温酎动用起有关综艺的记忆,“公共场所,比如公园、游乐场?要与路人互动?”
“那是恋综吧。”寒色远接道。
秦盈若有所思,预告片有素材了,“算是公共场所。”
“算是。”温酎抓住关键词,“有我们五个独处的空间,也有公共空间。”
“KTV?”寒色远秒答。
秦盈高深莫测地摇头,“不对哦。”
车辆很快抵达,一群人顺着电梯上了负一楼,出电梯便是布满彩绘的走廊。
“密室逃脱!”几个人异口同声道。
秦盈走在前面,“昨天和老板商量好了,包下了人气最高的密室,不限时,也不能求助,场馆内安装了摄像机,也有两名摄像师在里面,与密室无关,不要找摄像师要线索。”
“懂。”寒色远走在前面。
老板热情地接待他们,讲了注意事项,送他们进去。
五人相互观望推脱,最终寒色远抱着早下班的期待,一马当先进了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