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同事。”温酎淡漠地给出身份。
程依风没有想象中的反对,“听说寒色远家境不一般,是个结交的对象。”
这样的说法让感情成了算计,温酎听得不舒服,皱了下眉。
“奇怪。”程依风不知道在手机上查了什么,“他姓寒吗?一点都查不到。”
演艺圈很多人的艺名与真名没有关系,加上糊是最好的保护色,确实不好查。
但不限于程依风,她查不到只能说明寒色远大有背景。
“不重要。”温酎把他当朋友,与他什么身份无关。
程依风忍了忍,还是说道,“温酎,从你七岁拍戏到现在十五年,你还看不透名利场吗?你不去算寒色远,那他会不会算你呢?”
“他要是真了解我,就知道我的身份帮不上他。”以前程依风也说过类似的话,温酎并不在意,这次不知怎么,或许是与寒色远更熟悉了,不想听到对他的利益图谋。
沟通不到一起,他不强求,“我还有事,先走了。”
行李箱立在门口,温酎暗道,省得费事再搬出去。
“快到晚饭了,吃个饭吧,你爸也要回来了。”程依风说。
温酎背对她,沉默一下,“不用了。”
好生硬啊。
要是寒色远,一定能找到让对方接受的离开理由。
身后再无声音,他提着行李箱出门,没什么地方去,又回到了录制综艺的房间。
节目组租了一个月,还可以继续住,以往录制节目的休息阶段,他也是这样度过的,没什么不同。
除了心里的不舒服还在。
温酎坐在床边看着窗外,电话铃响,他以为是程依风,“喂”了一声。
“温同学。”寒色远慢条斯理,“心情不好?”
温酎一愣,看了看通话页面备注的“寒色远”,诧异道,“有事吗?”
“找你打游戏,不过看上去你没心情,需要陪你聊聊天吗?”寒色远一如既往的敏锐体贴,又带了戏谑,以免太严肃让对方尴尬。
温酎无视了他吊儿郎当的后半句,“没拿电脑。”
“拿?”寒色远从电竞椅上坐起,“你在哪?”
二十分钟后,寒色远站在卧室门口,与温酎两两相望。
他想不通,他怎么从几百平的独居家里,来到不足三十平的双人卧室。
温酎没什么反应,扫了眼空手过来的寒色远,“你也要在这住?”
这语气显然不是第一次住了。
寒色远双手一摊,对他不客气,“如果你不帮我准备一些生活物资,我应该住不了。”
温酎觉得被强行拉近了彼此关系,将到嘴边的“凭什么”咽下,“我帮你?”
“因为我是过来陪你的。”
“不用你陪。”
“那你陪我?”寒色远勾起菲薄的唇,无辜道,“我自己打游戏太无聊了。”
温酎就这样被他带去了小区超市,面对满货架的生活用品,寒色远充分发挥传说中的少爷气质。
捡起个牙刷,“这毛太硬。”再拿一个,“这个太软。”
“毛巾图案不好看。”
“牙膏味道不喜欢。”
路过的居民悄悄看他们,温酎深吸口气,按住他要拿下一个商品的胳膊,以免他们两个被拉进小区黑名单,“你到底想怎么样?”
寒色远瞥了眼胳膊上的漂亮手指,“这里不卖我家里的生活用品。”
“说重点。”
像是被他的语气伤到,寒色远撇嘴,“你和我回家吧。”
温酎恍惚,以为听错了,“什么?”
“和我回家吧,温同学。”寒色远稍稍垂头,趴在他耳边循循善诱,“我自己打游戏真的很无聊,节目组的房子也住不惯。”
真是疯了。
温酎一向对事有自己的想法,隐秘的反骨让他不愿听别人建议,可今天他竟一再答应了寒色远的要求。
直到拎着行李箱坐上出租车,他仍觉得不可思议。
寒色远在他旁边,单手捏着手机打字,好像很平静。
温酎偷偷用余光扫过,随即转头看向窗外。
他转头后,寒色远对着屏幕轻轻勾起嘴角。
车窗外的景色没得到温酎青睐,他满脑子都是关于寒色远的新闻,仿佛重新审视一遍就能重新认识。
寒色远出道两年,作品很少,全是几句台词的小角色,通常定位是幕后大佬,死去的白月光,因此粉丝不多,但粘性很高。
刚出道的时候保密工作做得一般,有粉丝看过他的豪车,以及他出入高消费场所,从那时粉圈有了他背景强大的传言。
站在双层别墅前的温酎证实了传言。
寸土寸金的市中心,独立的别墅区,往来出入的都是新闻上的成功人士,难怪早年寒色远的住处没扒出来。
他跟在寒色远身后,有一种进入对方领地的窥探感。哪怕坐在了沙发上,温酎也目不斜视,只看眼前。
寒色远拉开小冰箱,“喝点什么?”
“水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