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
作为检测大厅的话题中心人物，余鲤紧紧攥着检测报告，一步三回头，她看到闻滢进入领导办公室了。
觉醒检测时，闻滢是排在余鲤的前面，闻滢的检测结果会显示在检测室外的电子屏幕上。
“余鲤，咱们赶紧去向导学院报道，晚了就分不到好的宿舍啦！”
好姐妹的吆喝声，让余鲤打消了等闻滢从办公室出来的念头，她跟闻滢早在三年前就闹掰了，这时候凑过去只会让闻滢觉得她是在故意看笑话吧。
如果不是当初那件事，闻滢不会跟她绝交，可她不是故意的，她真的对闻滢没一丁点不该有的坏心啊。
可惜，闻滢固执己见，太认死理，不管她怎么低声下气道歉，闻滢都不肯相信她是清白无辜的。
时至今日，余鲤觉醒为A级向导，从育幼院的小可怜，要不了五年就能实现阶级跃迁，跻身白塔精英阶层。
而闻滢区区一个F级向导，甚至连进入向导学院学习的资格都没有，只能领取一份简易版《向导指导手册》。
一只秃毛鸡一只锦鲤，一个天之骄女一个废物点心，闻滢与她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哪怕闻滢背靠她外公那棵参天大树，也不可能再有机会跟余鲤平起平坐，那么她没必要浪费无比珍贵的时间和精力在F级废物身上。
想到这里，余鲤毫不迟疑地舍弃与闻滢的廉价友情，跟觉醒为C级向导的好姐妹一起离开，前往向导学院报道。
检测大厅的风波和余鲤的心路历程，闻滢不得而知，就算知道也不会有什么想法，她听到一个比被赶出白塔更让她难以接受的噩耗！
负责人面无表情地通知闻滢：“闻滢，你的精神体存在严重缺陷，无法从事向导的精神力疏导工作，你有超过90%的几率会在十日内进入狂化状态，必须尽快进入黑金治疗舱治疗。”
“我支付不起黑金治疗舱的费用。”闻滢缓缓抬起头来，灰褐色瞳仁里藏着他人不易看清的紧张和难堪。
她从头到脚的行当全是育幼院下发给院中孤儿的，除了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她一无所有。
如果不是白塔强制规定，年满16岁的孩子必须离开育幼院，闻滢还会继续在包吃包住的育幼院里苟着，猥琐发育。
负责人抬起头，直勾勾盯着闻滢说：“闻滢，摆在你面前有两条路。第一条是你与白塔指定给你的哨兵结婚，并且两年内生下一个孩子；
第二条是，你到第九区与污染区的交界处开垦荒地种灵植……具体细则已发送到你的个人光脑，我给你十分钟时间考虑。”
说罢，不等闻滢回复，负责人便低下头，继续看古董书。
闻滢见状只能把到嘴边的疑问吞回去，只道一声谢谢，她就打开光脑阅读细则。
第一条“米虫之路”，闻滢直接略过不看。
她是一个在有生之年只想吃好喝好玩好的俗人，没有甘当人类繁衍工具人的伟大情操。更别说，白塔会把她随机匹配给完全不知底细的哨兵。
第二条路，第九区是以白塔为圆心的最外围，与污染区隔着一堵高墙，是人类与污染物的最后一道防线。
闻滢的光脑三五不时地会收到污染物入侵第九区的新闻，新闻里会有不打码的高清视频，让每个看到新闻的人能看到污染物是如何血腥残忍地杀死人类，破坏人类的家园。
然而，闻滢的阅读重点却不是第九区有多危险，而是白塔如何保证她这个F级废物在危机四伏的第九区生存。
她逐字逐句地阅读细则，不知不觉间，十分钟已过。
负责人蹙了蹙眉头，见闻滢一脸严肃地专注模样，清了清嗓子说：“时间到，你考虑得如何？”
闻滢心里有了盘算，不动声色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我选择第一条路，我什么时候能接受治疗？”
负责人轻挑了下眉，双手叠放在古董书上，似笑非笑道：“这就要看你匹配的哨兵什么时候签字。”
闻滢就知道天底下没免费的午餐，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她不可能将自己的身家性命托付给他人。
F级向导的战斗力近乎于零，精神体还是一只半死不活的秃毛鸡，哪怕是同等级的F级哨兵，闻滢也打不过对方。
负责人敲了敲桌面：“闻滢，你的选择是？”
“我选第二条！”
闻滢眼神坚定地看着负责人，吐字清晰。
负责人公事公办道：“在合同上签你的名字，再按红手印，录入你的指纹……好了，等会有人会领你去治疗。”
一通操作不到30秒，闻滢再没有反悔的余地。
自从觉醒后，闻滢发现她的五感变得敏锐许多，她能精准捕捉到负责人从无视到鄙夷再到同情的情绪转变。
除了五感增强之外，闻滢觉醒后能看到哨兵和向导的精神体。
负责人的精神体是一只高冷的黑猫，从一开始对她爱答不理，到猫瞳圆睁，再到如今蹭她裤脚的怜爱同情，闻滢想无视那只戏精一样的黑猫都做不到。
负责人好似没觉察到她的精神体叛变了，仍旧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手续办完了，你可以出去了。”
“谢谢。”闻滢瞥了眼负责人，临关门之前狠狠rua了一把黑猫，溜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