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放弃吧……”比比东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从胡列娜的表情，她看得出这些并非谎言，而是发自真心的。
胡列娜知道她身负罗刹神传承，可依旧断言无法复仇成功，其中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难道，林夜已经强大到了这般地步？
比比东绝望更甚，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应自己的学生。
“陛下对您的仇恨，源自于您曾经所做的一切。”
“不过您当初不也没下死手吗？学生相信，只要您诚恳认错，乞求原谅，陛下一定会赦免你的。”
胡列娜终于说出了心中所想。
可对此，比比东却只是自嘲的笑了起来。
“娜娜，看来你已经屈服于他了。”
这番回答，令胡列娜心头一颤。
听语气她便知道，自家老师这还是不愿屈服。
可不愿屈服，就要继续遭受折磨，她实在不忍心再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比比东却看穿了她心中所想，开口道：
“娜娜，你想得太过简单了。”
“林夜之所以对待你不像对待我这般，这是因为当年的事情本就与你无关。”
“可即便如此，你也还是遭了不少的罪。”
“他在杀戮之都生活了十五年，从之前折磨我的时候，我便发现，他的内心已经被仇恨所扭曲，就如当初的我一般。”
“我和他也算是同类人，因此更清楚，他是绝不可能放过我的。”
说到这，比比东缓缓叹了口气。
“如果你真的担心我，那便了结我的性命吧，至少这样，我不用再被他所欺辱。”
在经历那些折磨过后，比比东已然从仇恨的漩涡之中脱困。
如今的她，已经不再想着复仇了。
在她看来，眼下唯有死才能够解脱，逃离林夜的魔爪。
不然，接下来恐怕要面对的，将是更为可怕的折磨，永无天日。
至于胡列娜所说的求饶？
求饶有用的话，她又何须如此。
她也不是没尝试过求饶，可面对林夜这样扭曲的魔鬼，求饶也只会遭到变本加厉的对待。
先前的一切，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即便她已经示软屈服，可那个魔鬼却依旧没有丝毫的怜悯。
“娜娜，算老师求求你，动手吧。”
比比东目光希冀的望向胡列娜。
失去四肢的她，就连自杀都做不到，而且魂力也不知何时被封印了，只能求助于他人。
可身负恐惧烙印的胡列娜，又怎么可能做出违背林夜意志的事来。
对于比比东的请求，胡列娜向后退了一步，拼命摇头。
“不……老师，不……我做不到。”
“如果杀了您的话，陛下会生气的。”
看着自己学生的反应，比比东眼中浮现浓浓的失望之色，同时心中感到分外的悲凉。
如今连胡列娜也臣服于了林夜，在这教皇殿中，她真的已经孤身一人了。
“娜娜……”
比比东轻唤了一声，最终只是叹了口气。
“罢了，若你真杀了我，恐怕那个魔鬼会对你进行更为恐怖的责罚。”
“这一切，就让老师一个人背负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