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音音缓缓抬起睫毛，她黑白分明的眼睛，带着不解。
她问季时序：“你觉得我不该问吗？”
“我只是认为你应该换一种语气，你作为医护人员，应该清楚病人不能被刺激。”
季时序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微蹙的眉心，能表现出他对黎音音刚刚的做法不太满意。
黎音音无法控制的往后退了两步，她喃喃：“你只看到了他们是病人，却没有想过我是受害者。”
“你说这件事和付寒没有关系，可是你也听到了，他们是为了付寒才这样做的。”
黎音音自嘲。
乔东海因为心里怀疑她会对付寒不好，就能这样针对她。
她嗓子干涩的厉害，就好像每说一句话，都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一样：“季时序，你还是觉得付寒无辜吗？”
季时序眉心一皱，并不理解黎音音为什么会这么联想：“你也听到了，他说是因为他担心付寒被欺负才这样，那这和付寒有什么关系？”
“难道就因为别人打着她的名头做错了事，她就也要负责？”
“那我做错了什么？”黎音音反问。
她看着季时序，又慢慢走到他面前。
然后将手机拿出来，点开自己的微博。
即使之前季时序和黎征动用了手段，撤下了热搜，也删除了那些难听的恶评。
可是黎音音的私信里也仍旧随时都会收到一些辱骂或者诅咒。
她点开那些界面给季时序看：“所以我做错什么了呢，我为什么就要被这样羞辱呢？”
“我每天都会收到这样的话，每一天，你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吗？”
黎音音的声音逐渐颤抖，眼里也染上了惶恐。
夜半梦醒的时候，这些话都会钻进脑袋里，搅动着她的神经，让她再也无法入眠。
季时序的目光在看到那些词句的瞬间，瞳孔骤然一缩。
随即面色直接就冷了下去。
周身迸发出来的戾气有些吓人，他问黎音音：“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有什么用？”黎音音语气苦涩：“难道你可以让每一个人都闭嘴吗？”
热搜可以撤，恶评也可以删除。
可是之后呢。
只要黎音音还在，他们的恶意就能通过各种方式传达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