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从黎音音的额头往下抚摸，最后落在她的脸颊上。
那对中年夫妻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气，黎音音脸上到现在都还有伤痕。
季时序的手指在她受伤的地方轻轻揉了揉。
黎音音垂落的睫毛，颤了下，像是受到惊吓的蝴蝶。
季时序声音带着些沙哑，他问：“还疼不疼？”
黎音音一顿。
她唇角微抿，然后摇摇头。
那些伤痕早就不痛了，只是留在心里的阴影还没有消除。
而且黎音音也知道这件事必然又会被人发到网上去，就连那些人会说什么，她也能猜到。
她只是不去看而已。
她就这样窝在季时序的臂弯上，脸颊边的碎发贴在脸上，显得特别乖。
季时序并不是喜欢赖床的人。
可是他垂目看向黎音音。
她闭着眼睛，呼吸轻浅，又睡着了。
黎音音的眼睛下有一层淡淡的黑眼圈。
很明显，这段时间都没有休息好。
季时序看了她一会，转移开视线。
没有打扰她。
黎音音再睡醒，才发现已经过了中午。
这一觉似乎将她最近的失眠都给补了回来。
季时序已经不在身边。
黎音音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温度好像恢复了正常。
脑袋也不像是之前那般的昏沉。
她刚想起身，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
季时序穿着一身米白色的居家服，他看向黎音音，顿了顿说道：“醒了就起来吃东西，已经两点。”
黎音音，“我好像不发烧了。”
“吃完饭再用温度计测一下。”
午饭都格外清淡，不知道是季时序自己做的，还是点的外卖。
不过温度却是刚刚好。
应该是算着她起床的时间准备的。
季时序见黎音音在发呆，屈起指节在桌上敲了敲：“一会还要去警察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