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我,怎么不喜欢我呢?我可是喜欢了你好久,我从你当练习生我就喜欢你了!”男人越说越激动,甚至伸手去抓时霖两边的肩膀。
时霖瞬间想到这是她的哪个狂热粉丝,竟是连她家都找到了?她浑身上下鸡皮疙瘩立起,使劲挣脱开男人的控制,转身就大步往家的方向跑。
为什么不向便利店里的人求救?自然是她不想连累他人。
时霖虽艺高人胆大却也惜命,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她想着跑到了小区里就能暂时脱离危险。
听着地面上咚咚的脚步声,时霖的心砰砰砰地跳着,跑得跌跌撞撞,呼吸也急促起来。
“噗嗤———”尖促的,刀捅入身体里的声音。
时霖低头,自己胸口处被一把刀直直穿过,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她嘴巴张大,眼睛失焦,连呼救声都来不及发出,就这么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砰!”鲜血四溅,有几滴溅到了持刀男人的镜片上,他的眼神变得兴奋起来:“好啊……死了好啊……”
五十米外,一个身穿黑色立领大衣戴着黑色墨镜的男人嘴角微微上扬。他挥挥手,只见时霖的身体突然消失,变成了一团金色的光团,飞到了他的手心,在上面跳跃着。
“鬼…鬼啊啊啊啊啊!!!”目睹了尸体消失变成一团光的超现象,凶手面露惊恐,刀都没拿住,尖叫一声,抱头拔腿狂奔,好几次左脚绊右脚摔倒在地,又爬起来落荒而逃。
“真是没趣。”黑色大衣的男人眼底嗤笑,看见手上的那团温润的莹光,眼底又溢出笑意:“还是你比较有趣,别生气,这就送你去那里。。”
月光洒在光秃秃的树枝上,万籁俱寂,地面一丝痕迹也没留下。
此刻在另一个世界————
“哎呦。”头痛欲裂,时霖一手摸着后脑勺,另一只手借着地面使劲,慢慢撑直身体,屁股往后挪了几步,稳稳靠在墙上,大口呼吸起来。
“我这是,在哪?”时霖视线呆愣地看向自己的胸口处———没有伤口,衣服也还是出门前穿的那件,干净的,没有一点血迹。
“可是头怎么这么痛———我去!”时霖去摸自己的额头,借着月色观察,竟是满满一手血。
“我不是胸口被捅了吗?怎么会是头受伤了?而且这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时霖环顾四周,陌生的巷道,高耸的墙体,她非常极其确信自己没有来过这里。所以,她这是……穿越了?
“嘶,头太痛了,根本没力气站起来。”时霖想扶着墙起身,没坚持多久身子一软又塌了下来。
“老天爷,人家穿越开局自带金手指,我开局就残血。”时霖只觉前路渺茫,对着天空就是一阵吐槽。
“父母离婚都不想要我,一个人靠着助学金和兼职读到高中毕业,以为被星探看中进了娱乐公司能实现梦想,结果却是被各种骚扰针对,回家的路上被捅了一刀结果穿越了就算了现在让我头破血流躺在这。”
时霖闭上眼自言自语起来;“毁灭吧世界。”她感觉浑身的血液在渐渐地变冷,刚开局就以这种方式下线的穿越者除了她也没谁了吧?
听觉比视觉更先清醒,时霖恍恍惚惚间听到了自行车咔咔的链条声,她费力地张开眼睛,朝声音来源处望去。
一盏路灯下,一个清瘦的身影推着单车站在一旁,整个人被打上了一层淡淡的暖光。
“我这是看到谁了?”时霖喃喃自语,“估计是自己死前的什么幻想罢了。”
吱呀吱呀的链条声越来越近。时霖再一抬头,那道清瘦的身影已站在她的面前,停住。
时霖抬起头,与面前那人视线交汇。
白衣黑裤,短短一截纤细的脚踝露在外面,鼻梁高挺,五官线条柔和。他就这么直视着时霖,神色淡漠。
时霖第一次见到帅得这么干净纯粹的少年。鲜血的红色和衬衫的白色密密麻麻地交织在一起,她眼前发黑,决定去求助赌一把。
“求你救救我……”时霖艰难开口,语气带着深深的祈求,面前的少年听到这番话深色依旧淡淡,然后坐回车上,骑车扬长而去。
时霖看着背影越行越远,苦笑调侃自己:“本来也没抱多大希望,是我看见眼前这么突然的场景也要心生警惕的。”
120的滴滴声划破天际传到时霖的耳里,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救护车的担架上,那个面色冷淡的少年正坐在一旁,眉眼低垂。
“你说说你,你怎么把人家小姑娘打成这样?”一个医生看向少年,呵斥道。
时霖人傻了,她疯狂摇头摆手替他解释道:“不是,误会了,跟他没关系啊。”
动作牵扯到了伤口,她又痛得龇牙咧嘴的。
少年还是安静地坐在那不说话,单方面默默承受医生的怒火。
这人该不会是个哑巴吧?明明是医生冤枉了人家好心人,她自己心里却像是千根银针扎过自责痛苦了起来。
一辆单车孤零零地停在巷子路口,墨镜男又再度出现,倚靠着路灯,没多久便转身大步离开,只留下衣服的一角残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