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事,骨头都没坏,”吉如意阻止,“都是皮肉伤。”
姜临道:“那做些好的让他过来吃。”
吉如意不好再说什么:“我去把鸡放出来。”
放鸡之前,要先把鸡食弄好。要不然等鸡全都出来了,再添食时,会一窝蜂地朝着食槽涌去,你争我抢,挤挤挨挨的很不好喂,还容易把鸡食弄到鸡身上去。
吉如意将食盆取来,舀了三碗稻糠,半碗苞米面。苞米都是能卖钱的,就少放一些。稻糠人不能吃,再说里面还有碎米粒呢,村里子的人都拿来喂鸡,喂猪的。
认真说起来,稻糠并非不能吃,有日子过得艰难的人家,也是会吃的。他小的时候,姜临曾经和他说过,在没嫁过来的时候,他也吃过呢。
不过现在大家的日子过得越来越好,那种东西就极少有人吃了。
吉如意把鸡放出来以后,见姜临在做饭,他便去熬吉上进要吃的药。
姜临本来打算去吉勤奋家里看看梁满仓,但吉上进今天起来精神不是很好,饭都没吃几口就躺下了。
姜临无心再做别的事,只想好好照顾吉上进。便让吉如意一会儿自己去看看,他就不去了。
吉如意忧心忡忡,这段时日以来,明显瞅着大爹爹比以前好了很多,他甚至以为他能这么好起来,可怎么突然就严重了呢。
还有五日就是七月十六,他和梁满仓成亲的大喜之日,婚服还没绣好,他得抓紧时间绣了。
回到自己屋里绣了一会儿,怎么也静不下来心来,一会儿想梁满仓的事,一会儿想大爹爹的事。
索性,将婚服放下,出了门。
园门不知怎么开了一条缝,有鸡钻进园子里啄菜吃。他将园门打开,走了进去,随手捡起几个土块,朝着啄菜的鸡扔了过去。鸡惊得拍着翅膀一通乱飞,跌跌撞撞以后终于出了园子,
吉如意又将园门关好。
“如意,可是鸡进了园子?”姜临在屋里听到动静,高声问道。
吉如意在院子里答:“园门没关严,鸡顺着门缝钻进园子里了。
姜临道:“许是我早上去园子里摘菜忘关了。”
“没吃多少,刚进去我就看到了。”
吉如意又往园子里看了几眼,想起了家里养的那只大黑狗,若是它还在的话,会主动担起到园子里撵鸡的重任的。
“咕咕咕咕咕——”
一只母鸡从鸡窝里飞了下来,它全身的毛都是黄色的,脑袋和脖子偏金黄色,身子偏棕黄,被太阳一照闪闪发光。
它的叫声与寻常的母鸡不同,是从喉咙里发出的一连串的咕咕声,边叫边去食槽边找食吃。
吉如意见老抱子下窝了,忙又回屋弄了点儿鸡食,特意多放了一些苞米面在里面,用水和好了以后放在了食槽里。
老抱子孵蛋辛苦,很长时间才会下窝一次寻吃的,整个孵蛋以及带鸡崽期间,它的体重比平常时期轻很多。
老抱子就是孵蛋的母鸡,并非所有的母鸡都会成为老抱子。但今年成为老抱子的母鸡,绝大多数来年都会继续孵蛋。
抱窝,也就是孵蛋。
撇窝,也就是小鸡崽大了,老抱子不继续带了。
有其他的鸡过来争食吃,吉如意将它们撵走,没让吃,直等到老抱子吃完又回了窝,才让那些鸡吃食。
吉如意又用锹将鸡粪铲出来,挑到房西沤肥,留着以后上到地里。
现在天气炎热,蚊虫很多。他又在房西,鸡架,院子里各点了一把艾蒿驱除蚊虫。
艾蒿在山上随处可见,村里家家户户都用它驱除蚊虫。
吉如意家里只有几只鸡,院子又勤收拾,并不怎么招蚊虫。
做完这些后,吉如意乱糟糟的心情逐渐平复下来,正打算回房继续绣婚服。忽然一个六七岁的小哥儿从院门跑了进来:“如意哥哥。”
这是村里的孩子,吉如意认得他:“怎么了?”
“你出来一下。”
“去哪?”
“就是出来一下。”
小哥儿过来拽吉如意的手,想将他拽出去。
吉如意跟着他走:“你娘找我?”
小哥儿没说话,吉如意只当是自己猜中,跟着他出了院门。
之前小哥儿的娘也曾有事求过吉如意,因此他并未多想。
小哥儿家距离村口比较近,吉如意跟着他走了一段路,远远的就瞧见梁满仓和一个年轻的女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