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他还为她气到发疯,不惜中了宫久甫的套也要大开杀戒!她知道他这次能出现,是拿多少条人命换来的么?!
他为她十指沾满鲜血,她却旁若无人地朝他人卖笑,甚至都不肯多看他一眼。就因为这个男人是她的夫婿,不似他与她血脉相连?所以就可以任他施为,罔顾尊严?
元颢清越想越恨,险些咬碎了银牙:蔓蔓,蔓蔓,你怎么可以……
“咔嚓”一声,他硬生生掰碎了指间的扳指。
元颢清收回思绪,抬眸,笑得风轻云淡:“中原的玉品质不佳,让诸位见笑了。”
大单于哈哈一笑,道:“陛下,别的臣不敢说。若论起玉来,四海八荒何处能及我漠北啊,哈哈哈。”
“漠北的玉向来极好,如能用作贡品,朕,自然求之不得。”元颢清淡淡一笑,朝大单于举起酒杯。
大单于起身肃立:“陛下此言,正中臣下怀。往后,自当多多地贡给陛下。”
元颢清仰头一饮而尽,不再多言。
伊稚岐始终静静地瞅着,此时忽然又问元蔓青道:“你出嫁前,你这位皇叔品性如何?”
“当然很好啊。”元蔓青只觉此话问得古怪。
伊稚岐扯着嘴角笑笑,道:“是怎么样一个好法?是把数十子侄屠杀殆尽,人头挂满城墙的那种好么?”
“你、你在说什么啊。”元蔓青吓呆住了。
伊稚岐道:“原不打算告诉你的。他如今正在眼前,你如果不信的话,大可亲口问问他,他应当不会怪罪你。”
元蔓青抿了抿嘴,没有吭声。
“现在的他,恐怕已经不再是你记忆里的那个人了。”伊稚岐现在已经全然明白了,魏帝分明就是单相思,痴恋之心至今不减!
别看他装得若无其事,连瞥过来的眼神都控制得小心翼翼,可是同为男人,他如何感受不到那股平静下极力压制的惊涛骇浪。与他和公主独处时,那颗渴求不止的爱欲之心何其相似!
有人身在高处,觊觎着他的元妃。伊稚岐第一次深刻且直观地感受到了它。他愤怒,且忌惮。
“我要杀了他。”伊稚岐认真地对元蔓青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