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克斯席地而坐，背靠着船舷，仰起头。
奥西娅弯腰凑近，一只手捧着对方的脸，另一只手拿着刮胡刀在他脸上比划来比划去。
打光完美……
构图完美……
氛围完美……
斯内克：“……”
他默默放下望远镜，手搭在莱姆琼斯的肩膀上拍了拍：“兄弟。”
“嗯?”
“以后再碰上这么恶心的画面一定要拦住我。”
耶稣布回头往船上瞟了一眼，以过来人的身份嘲笑这帮孤寡兄弟：“这才哪到哪儿啊。”
“……我们以后不会得天天看这个吧?”
“杀了我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路：???
所以你们到底看到了什么?
(三)
半个小时前，雷德·佛斯号的甲板上……
奥西娅让香克斯弯腰，自己举着刮胡刀试探地在他脸上比划了两下，觉得不太顺手。
她温声细语地跟他商量：“要不你坐下?”
香克斯还能怎么办?
他只好看起来很无奈地背靠着船舷在甲板上盘腿坐下啦~嘻嘻~
奥西娅岔开腿，分跨在香克斯双腿两侧，俯下身捧起他的脸凑近，检查下巴上的胡茬，思索着从哪里下手。
香克斯配合地仰起头，对方的一缕发丝落在了他脸上，有点痒……
奥西娅把香克斯的脸调整到方便自己操作的位置，轻轻试了下，刮胡刀相当锋利，对方的下巴上一下子就干净了不少。
她的指尖微凉，呼吸却是温热的，一股一股地扑到自己脸上，带着淡淡的暖香……香克斯觉得，他的脸好像也被熏热了，喉结上下滚动，“那个，等下，西西……太、太近了。”
他移开视线，内心挣扎，“那个……西西，要不、要不还是我自己来……唔?”
奥西娅毕竟是第一次用这种刮胡刀，就怕自己中途手一抖把香克斯给弄伤了，注意力全放在了刀尖上，根本没心神去听他说什么。
又觉得先用毛巾热敷一下可能会更好刮一些……她上一世跟着师兄们下山除魔卫道，在街边见过屠夫刮猪毛的场景，就是在刮之前先用热水烫一下。
虽然现在是给人刮胡子，但原理应该是相同的……吧?
于是她去拿刮胡刀的时候，顺带用热水烫了块干净毛巾带回来。
等捂得差不多了，奥西娅把热毛巾从香克斯脸上拿下来，想起他刚才好像有说什么，于是问道：“你刚刚有说什么嘛?”
“不好意思，我没有听清楚，可以再说一遍吗？”
毛巾被拿下来的时候，甲板上的灯已经被守船的海贼打开了。
昏黄的灯光很柔和，映在奥西娅耳边的珍珠耳坠上，珍珠光泽温润，又映在了她肤若凝脂的脸庞上，明艳无俦。
“香克斯?”
对上她漆黑灵动的眼睛，香克斯握拳抵在唇边咳了两声，把原本要说的话咽回去，笑容十分灿烂：“我是想问……我的胡子是不是有点扎手?”
说着，他像在大鱼肚子里冒险时那样，抓着奥西娅的手往自己的脸颊上贴。
奥西娅：“……”
她也不客气，手顺着他的脸颊一寸一寸地摸过去，跟女性柔软滑嫩的触感很不一样，男人有胡茬的脸有些粗糙。
指尖抚过鬓角，最后停在了他脸侧的红发上……他的头发好像有些长了，是不是也该剪一下?
手指伸进漂亮的红色发丝间，轻轻顺着比划长度……开始只是单纯地比一下长度，又觉得香克斯的头发手感真不错，没忍住多摸了几下。
然后就被头发的主人握住了手腕。
他的声音有些暗哑：“……西西?”
奥西娅垂眸，撞进了酒红色瞳孔不加掩饰的炙热里。
“……”
脸颊控制不住地泛起胭脂粉，她笑得更美了。
因色生欲，因欲生情，见色起意，一见钟情。
奥西娅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海贼崇尚及时行乐，今朝有酒今朝醉，她同样也不喜欢亏待自己。
但男欢女爱，色是前提，情是根本。
她不想香克斯对她仅仅止步于欲而已。
奥西娅伸手捏捏他的耳朵。
耳朵上突如其来的凉意将香克斯惊醒，他连忙后仰：“怎、怎么了，西西?”
奥西娅轻笑，一字一句道：“你的耳朵好红。”
他愣了一下，马上捂住自己的耳朵：“咳咳、哦，那个，我……啊，有点热！”
“我就是有点热！”
“哦。”
她应了一声，轻飘飘地把话题拉了回来，“何止是扎手，都能拿去刷碗了。”
“……什么？”
“扑哧~”
奥西娅再也忍不住，俯在他肩膀上眼泪都笑出来了，“你的胡子，你不是问我胡子是不是有点扎手吗？”
“哦，那个我，我就是，是……”
……憋了半晌什么也没憋出来。
香克斯：“……”
奥西娅：“扑哧~”
香克斯放弃了，抬手揽上对方盈盈不堪一握的腰肢，把脸埋进她的颈窝里，拉长语调耍赖：“饶——了——我——吧。”
奥西娅忍笑：“谁还欺负你了？”
她把香克斯的头从自己颈窝里扒拉出来，刮胡刀贴在他下巴上小心翼翼地滑动，清理着长短不一的胡茬。
“西西……”
“不许说话。”
“……”
香克斯老实地闭上嘴。
刚才他嘴巴一动，奥西娅下刀的位置差点歪了，吓了她一跳。
但香克斯又是能老实多久的人?
期间，他揽在奥西娅腰间上的手有好几次不老实，害得刮胡刀差点刮伤他的脸。
奥西娅：“……”
“给我坐端正！”
很有曾经压着小艾斯学习的气势。
腰间的手也被她扯下来按回到香克斯他自己的身体两侧。
香克斯：“……”
西西好凶啊QAQ。
被凶的香克斯就乖多了，又安静，又听话，两只手安安分分地垂在身体两侧，拉着个嘴角不说话。
奥西娅的动作从生疏到熟练，很快就把糙汉翻新成了一个大帅哥。
她捧着香克斯的脸调整角度，在灯光下欣赏着自己作品的完美度。
不得不说，香克斯是真的很好看，胡子拉碴的造型也崩不了他的颜值，难道这是“面子果实”的附加效果?
香克斯：“……”
大虾大虾，他是一只红色的大虾。
奥西娅对上他委屈巴巴的表情，又笑出声来，拍拍他僵硬的肩膀，后退移开了位置，转身去洗漱间冲洗刮胡刀。
“……”
香克斯沉默。
香克斯疑惑。
她为什么不哄自己?
他赶紧追上去，“西西西西西西西西西西西西……”
“干什么？”
“……我来洗。”
奥西娅一点也不推辞，香克斯洗完刮胡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摸摸下巴：“……这就好了？”
奥西娅也看向镜子里的他，没看出有什么问题，十分好脾气地问：“有哪里不满意吗？”
香克斯在镜子里同她对视：“太快了。”
“……”
奥西娅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香克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