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1 / 2)

从前只听过金镶玉,今日倒见识了玉嵌金,也不知萧玉成家的玉器铺的师傅用的是什么手法,用一块宝玉将两截断开的金簪重新结合到了一起,未曾损坏金簪本体半分,反而因为中间多出的一截莹润白玉,富贵之气中凭添几分清冷美感。

    不愧是江南第一玉器大师,选的也是万里挑一的好料子,江枫惊叹,可见萧玉成所言非虚,他确实有富甲一方的财力,他的手抚上被阚洛捧在手中的金簪,正要细细端详上绘有的图案,阚洛却一把将他的手拍开了,迅速用手帕将金簪小心裹起来放回怀里,转头向萧玉成道谢。

    他道日后重金筹谢,萧玉成却不以为意,只当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他再次邀请阚洛和江枫与他共进晚餐,阚洛这次倒无从拒绝了,只闷头随萧玉成去了,先前的怨怼消泯无声。

    只有江枫,跟在他俩身后气鼓鼓的,两颊因为生气鼓得像小包子,虽说颜色比前边俩位逊色许多,但到底也是个俊俏少年郎,这样一气,倒像个小孩子。

    江枫想不通啊,这些年他照顾公子的饮食起居,什么不能摸不能碰,阚洛待下人极好,把他们当兄弟朋友,从不把他们当仆人支使,有饭一起吃,有酒一起喝,甚至累了在一张床上睡觉,也正是因他不分尊卑的性子,纵有庶子之名,他却能在名剑山庄的下人堆里极受尊敬。没有那些人的暗中帮忙,他们的逃亡之路焉有如此顺利。

    但就是这样待下亲和的阚洛,却有两个禁区,一是被他宝贝收起来的断簪,一是一把被裹得严严实实的破剑,他是从来不让别人碰的,到了如今,这个禁忌还未打破,阚洛不是口口声声说,他们是不分你我兄弟吗,这个认知让江枫沮丧。

    他承认,他是被阚洛宠坏了。

    阚洛想的却是其他事。

    金簪尚能修复,不知当日的人是否能平安归来?

    眼见主仆俩都是心事重重的样子,萧玉成本想说点什么活跃下气氛,此刻也沉默下来。

    一路无话。

    穿过闹市,行至一处清雅楼阁,四周翠竹掩映,倒是清净得很。

    江枫一字一顿地念:“翠、竹、轩。”生怕自己念错了,他捂住嘴,又飞快看了阚洛一眼。那些年,他给阚洛做陪读,阚洛挺直腰板恨不得把夫子的每句话都记下来,江枫却在隔壁乎乎睡大觉,是以,字不识得几个。

    这时候到在乎脸面来了,阚洛敲敲江枫的头,和萧玉成相视一笑,提起跨过门槛,一进门,几个面容清秀的小二便迎了上来。

    “不知三位公子是住店还是打尖儿?”为首的小二声音娇娇脆脆,尾音微微上翘,像是撒娇一般。

    阚洛有些惊讶,难不成这处不是萧玉成的产业。再看小二们长相,虽则打扮朴素,素面朝天,却个个面若桃花,秀美雅致,乃是是十六七岁的少年,容色不输女子。

    阚洛生出一丝怪异,普通饭馆那会有这般多精致小人儿,连门童都是口齿牙红的,身旁的江枫没见过这阵仗,微微红了脸,朝自家公子身边靠拢来。

    环顾一圈,堂中几张有客的酒桌,酒客个个面色如常,或敬酒吃菜,或朗声侃谈,并无不妥。

只见萧玉成从腰带中取出一个玉牌,挥退其他人,对为首那位说:“请问你们东家在吗,请他到听雅轩一叙。”

    小二捧着玉牌定定端详,再抬头时那份轻佻不见了,恭敬道:“你是萧公子?还请稍等。”

    他唤来一位小童,与他耳语几句,打发他去,便引着阚洛一行人往后院走去,穿过各式客房,他们来到二楼一处雅间。

    “还请三位稍坐,我去取埋在梨花树下的那坛女儿红,门主稍后就来。”说话间,便掩上了门,大抵是早有人交代了。

    他们进了里间,拂开珠帘,梨花椅,贵妃榻,仕女古画皆在眼前,低调又奢华,淡淡幽香拂面,令人心情放松。

    哪里像是食肆,更像一处供人休息的暖阁。

    萧玉成引阚洛和江枫在一处小几坐下,一边布茶,一边解释俨然一副主人模样:“洛兄勿怪,翠竹轩乃是我一位朋友的产业,我平日少来,此处是他为接待我专设的小间。”

    原来如此,想来这位朋友和萧玉成关系亲密。阚洛从小轩窗望去,窗外微风徐徐,竹影婆娑,下有一条潺潺小河,水清见底,确实是一处宝地。

    不一会儿,一个清朗的声音随着门推开而传来:“不知是哪阵风将萧兄吹来了?”

    珠帘被一只葱白削尖的手掀开,一个似笑非笑的清俊公子站在那,身穿淡青锦袍,身板如竹,温润如玉,另一只手中抬着一坛老酒,远远闻到一阵甘醇的酒香。

    萧玉成起身,走过去将酒接过:“泽兰,好久不见。快来,我向你介绍,这位是我多年前的同窗,姓阚,名洛,他可是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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