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洛是在一阵剧烈疼痛下醒来的,他下意识瞪向将他弄疼的人,在接触到离月柔和的目光后,那满腔怨气也化作了满腔柔情。
原来离月在跟他包扎伤口。他俩昨晚相偎二眠,但连她起身他都毫无察觉,这一晚算是这一段时间难得睡下的安稳觉。
“一个女孩儿家家的,手轻一点嘛。”阚洛小声嘟囔,明明是在抱怨,但那话从他嘴里滑出来,腔调甜腻腻的,倒似调情一般。
可眼前半跪在他身前仔仔细细给他包扎处打上蝴蝶结的,正是一不解风情之人。
离月握着他的右臂打量,确定已经包的一丝不苟毫无岔子后,冷不防的在他的伤处握了一下,须知凌霜刀的锋利,加上一晚上的放任自流,那伤口早就溃烂的不成样子,这下阚洛可充不了男子汉了,疼得嘶嘶直叫,恨不得当场把那条快报废的手臂卸下,这姑娘下手有点狠,阚洛当即老实了,再不敢有半点怨言。
“下一次,提前说,不可隐瞒伤情。”离月表情十分严肃。
阚洛立马诚惶诚恐地点头,挨打立正要有态度,媳妇儿说的话永远是对的。只是……他忍不住拿小眼神觑了眼离月,他以后不会变成妻管严吧?
“凌霜刀乃玄冰寒铁制成,造成的刀伤很难愈合,或许你本身并不觉有多痛苦,但若不即时治疗,重则寒毒侵体夺人性命,轻则手臂不保。”
“无妨,我这不是还有左手吗,你不知道,武侠小说里好多高手都是在右手废掉之后,修习左手剑,成就一段江湖佳话。”
“武侠小说?那是什么?”
这世上还有将她难住的事?
阚洛抠抠脑袋,也想不起这脱口而出的词语究竟来自何处,仿佛生来刻在脑子里。
离月掂着下巴略微斟酌:“是话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