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造成他这样的吗?
她很难回答他的问题,什么叫没以前喜欢?明明是从来没喜欢过……
但她不能直接这么说,祁骁听了指不定又要发疯,也可能是他这样眉头半蹙,委屈巴巴的样子勾起了她的恻隐之心,总之她很委婉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我对你的心意从没变过。”郁知吟觉得自己也不算在说谎,毕竟从穿书来的第一天她就处心积虑地想着离开。
怕他多问,她连忙岔开话题:“倒是你,现在竟然都会骗人了,把黄豆这么可爱的狗狗当做你骗人的工具!”
祁骁问了两个问题,她只回答了一个,但他很满意这个答案,连把黄豆从它的专属小窝中放出来都带着愉快的笑容。
“我可没有骗你。”祁骁任由黄豆欢快地扑向郁知吟,他现在心情很不错,连带语调都是上扬的。
郁知吟蹲下摸了摸黄豆的脑袋,又捏了捏它的小脸:“它这么活泼好动,不像生病的样子啊?”
祁骁难得的哼了一声,她不由抬头看他,他竟然还有这么傲娇的一面。
他端起桌上的水杯假模假样地喝了一口:“你是出去快活了,留我一人和孩子在家受苦。”
郁知吟:?
被她直勾勾地注视着,他清清嗓子,微微别开头,耳朵根却悄然红了。
“你说什么呢,什么孩子啊?”郁知吟也有些不好意思,低头梳理着黄豆的毛。
“你是它干妈,我是它干爸。”祁骁走到她身边,蹲下与她一起梳理黄豆的毛,“它不就是孩子么。”
郁知吟不答,他们梳理着梳理着指尖便碰到了一块儿,她原本还不知道这时有意还是无意的,直到她正欲抽回手时,反被祁骁一把捉住。
他抬眼看她,墨黑的眸中藏着丝丝柔情,低语声如同枝丫上的冬雪初融,神情倒是再认真不过:“这次是我错了,不该误会你,还请原谅我吧。”
郁知吟眼中的惊讶之色毫不掩饰,像是被一道雷劈中,他也是会道歉的吗?
别说是她来到这的头一回了,就是在书里也从没有过。
原书中的祁骁不是在做|爱,就是在做恨,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霸总怎么可能会道歉,他几乎将“床头吵架床尾和”这句话履行到了极致。
见她不说话,祁骁的眼神越发深情,几乎要将她吞噬。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手指默默嵌入她的指缝,与她十指相缠:“抱歉,或许是我太敏感多疑,连累了你。”
怎么会是他连累她呢,郁知吟可从没见过他在工作中敏感多疑。他似乎不太习惯道歉,整个人都紧绷着,薄唇抿成一条直线,脊背直挺挺的。
她叹了口气,反手握住了他的手。
她什么话都没说,但在这一瞬间,祁骁的眼睛亮起来,像是得到了坚定选择一般,他体内拼命叫嚣的偏执疯狂因子安定下来,连带他整个人都松弛了。
“那就是原谅我了。”
他的眼神这么充满希冀,她怎么舍得打破呢,郁知吟点点头。
其实她很奇怪,祁骁对她不应该是这个态度的呀,上次知道她把婚戒卖了后,他那么愤怒那么失望,怎么转眼间就像失忆了一样。
趁着这会儿,她小心翼翼地问道:“我卖婚戒那事儿……你不气了?”
他抬起二人交织的手放在唇畔亲了亲,摇摇头。
他不气了,早在知道的那天,他一回去就不气了。
他想明白了,虽然那是母亲遗物,但母亲当初把这个戒指给他,是希望他能套住自己心爱的女孩。
如果只有丢失戒指,才能套住自己心爱的女孩,那母亲也会欣然接受的。
他是问过母亲的,她过世很久了,但他相信她的在天之灵会帮他做出正确的选择。
他的微信中有两个置顶,一个是阿吟,一个是文件助手。
点开文件助手,便能看到他的对话。
【妈,今天我知道了一件几乎让我崩溃的事情,她竟然把我们的婚戒卖了。但凡有一点感情,都该不舍得……!】
【用拖延的方法,强行把人家留在我身边,我是不是错了?】
【是就双数,不是就单数。】
他发送了摇骰子的动图,短暂的旋转后,屏幕上赫然显示“点数二”。
他失望极了,想关上手机,又不死心地问了一句。
【难道我该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