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骁不认为被卖的婚戒真能找回来,那就不必着急。很简单,只要她还是他的合法妻子,他就有一辈子的时间,大可以徐徐图之。
蛰伏么,他最擅长了。
走在前面的郁知吟感觉后背都要被祁骁盯出个窟窿来了。
“祁骁,你总看我干嘛?”
晚风扬起他额前碎发,祁骁的语调不由雀跃:“这里就你和黄豆,黄豆海拔太低,看它脖子酸,只能看你了。”
“该!谁让你没事长那么高!”一会儿时间她就和黄豆处好关系了,黄豆蹭了蹭她的腿,她蹲下捏了捏它的脸,“对不对呀,我们的黄豆宝贝。”
祁骁收了收牵引绳,将黄豆拉离她:“才认识两小时就喊宝贝。”
郁知吟“哼”了一声:“我说它要减肥的事你有在听吗?”
“我双手赞成。”他抬手。
郁知吟双手背后:“这还差不多!”
他看着郁知吟在前面蹦蹦跳跳,黄豆在她两腿之间窜来窜去,唇角不由浮现笑意,时间再慢一些多好。
直到两人一狗都走得劳累了,他们才回去。
先到祁骁住的二楼,郁知吟抬头看了眼,她住四楼还得接着往上走,遛狗遛到现在还要爬楼梯,她气喘吁吁。
祁骁叫住她:“好好休息。”
她快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摆了摆手。
“晚安。”祁骁轻声道。
他看着她的背影消失不见后,回屋给大功臣黄豆擦了擦脚,一边擦一边道:“表现不错,她好像很喜欢你。”
擦完左脚擦右脚:“本来打算奖励你吃个零食,但她刚刚才说过要你减肥,我们要听话。”
就在这时,他手机振动起来,他一边按下接听键一边拍拍狗头:“去睡觉吧。”
电话里传来陈斯昼兴奋的声音:“姐夫,见上我姐没?”
何止是见了,直接成了邻居,此刻祁骁的心理那叫一个春风得意马蹄疾。
他嗯了一声:“刚和她一起遛完狗回来。”
“遛狗?我姐养狗了?”
“不是。你们二楼不是有一老太太养了一只柯基么,那老太太是我下属的母亲,前两天住院了,我来帮她喂喂狗。”他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
喂喂狗?怎么可能仅仅是喂喂狗。
陈斯昼嘿嘿笑了两声:“姐夫,我也是男人,你就别蒙我了,你肯定住下了!你们一个住四楼,一个住二楼,姐夫,这可是个增进感情的大好机会啊!”
祁骁没作声,他逐渐在一声声“姐夫”中逐渐迷失了自己。
好吧,身为姐夫,他也要尽一尽姐夫的责任,关心关心这个弟弟。
“你在那里怎么样?”
“挺好的啊,大家水平都很在线,每把都是酣畅淋漓的对局。”陈斯昼和其他选手共同住在一个大别墅里,大家一起训练一起吃喝,虽然没念大学,但也体验了一把住宿的生活。
“缺什么直接跟……姐夫说,别去麻烦你姐,她最近快杀青了,估计要熬几个大夜。”祁骁正色道,第一次自称“姐夫”还不太习惯,不过感觉倒是蛮不赖的。
陈斯昼隔着屏幕都感觉到了自家姐夫的欲盖弥彰,估计嘴角在疯狂上扬。
“姐夫,那我先挂了,和我姐要有啥矛盾了跟我说啊!我很乐意当你们的调解员!”
电话那头传来催促陈斯昼的声音,他语速加快:“这可是天赐良机,千万不要错过啊!”
天赐良机么?明明是他自己把握的。
挂断电话后他躺在床上,前不久发生的场景像放电影一般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那时候祁骁正在办公室看报表,收到了陈斯昼的第一通电话,不是来自办公室的内线电话,而是他的私人号码。
他刚接起,便听到对方咋咋呼呼道:“姐夫,我是郁知吟弟弟陈斯昼,你还记得我吗?”
想到是郁知吟的人,他下意识语气和缓了些:“嗯,什么事?”
“姐夫,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陈斯昼正要继续往下说,便听到——
“不能。”祁骁拒绝得果断。
还帮忙?他可真会找人。要不是这小子,阿吟怎么会变卖婚戒?都十八岁成年了,还要姐姐跟在后面给他擦屁股。
祁骁轻嗤,他十八岁的时候自己创业的小公司都在业界混出名气了。
“啊……”陈斯昼没想到自己话都没说完就这么水灵灵地被拒了,沮丧道,“好吧,那我只能再去问问姐姐了。”
“等下!”祁骁及时叫住他,上次阿吟能为了帮他卖婚戒,谁知道下次会卖什么,一共就那三瓜俩枣的倒是穷好心。
“什么事你先说说看。”
听他口风松动了,陈斯昼便把他想去青训营的事和他说了。
“需要家人签字同意,姐夫帮我签一下吧!”
虽然“家人”两个字大大取悦了他,但祁骁还没被冲昏头脑,淡然开口:“怎么不让你姐给你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