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派警力对沿岸进行巡逻,一旦发现嫌犯出现当即逮捕,如有反抗就地击毙。
巡捕们无奈三人一队,开始沿着苏州河进行巡逻,手电筒微弱的灯光照射在河内。这些天为了追查凶犯,天天起早贪黑,不仅如此还要忍受洋人警探的谩骂,追查的凶犯又极具危险性。
陪同鲍文一起,王武拿着手电筒照射河道,河中有不少乌篷船,这些都是在河里讨生活的老百姓,没有上岸生活的资格,只能龟缩在船里。
“该死的黄皮猴子,你们总是如此糟糕,只要你们勇敢一点,我早就将嫌疑犯抓获了。”鲍文还在喋喋不休谩骂。
其他巡捕听不懂英文,但是王武听懂了,心中虽有不快却又不敢爆发。虽然克里夫·鲍文脾气很差,为人自大狂妄,但至少他的刑侦技术高超,为王武打开一个新世界的大门。
在河里其中一艘乌篷船内,受伤的索士均捂着伤口,在他身旁躺着两具尸体,皆是被一刀封喉,是一对夫妻,在尸体中间还有一位襁褓中的婴儿。
鲜血缓缓渗入襁褓,婴儿似乎感受到父母的离逝,开始发出哭泣声。
‘嘤嘤~~~呜~~~’
啼声刚刚响起,索士均用手掌捂住婴儿口鼻,渐渐地,婴儿脸色紫青陷入窒息。
耳边似乎听到什么,王武扭头看向停靠在河边的一艘屋船,拿起手电筒晃了晃,疑惑的走去。
“谢特!你在干什么,为什么你们这群黄皮猴子总喜欢自作主张?”鲍文对王武挥起手中文明棍。
回头看了眼,王武忍住心中不快,转身为他照明道路。
等待河岸边的巡捕离去,索士均放下捂住婴儿的手掌,此时婴儿已然没有呼吸。
仅仅是看了眼,没有丝毫怜悯之心,索士均捂着受伤的手臂踏上华界的土地。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巡捕房的人会找到自己,明明现场没有留下活口,一切都是那么天衣无缝,可是巡捕房的人还是找到自己。在租界内实在是藏不下去,索士均只好离开前往华界。
过了苏州河便是闸北,索士均知道在闸北有一个落脚点,忙不迭加快脚步走去。
······
往前走了四五分钟,王武越想越不对劲,只好向鲍文请求折返回去查看。
“该死,该死!你为什么不早说,我简直受够你们的愚蠢。”脚步飞快,鲍文转身向后走去。
来到刚才有异响的地方,王武走过桥,来到闸北一界。
刚才的枪声惊动不少人,其中包括巡夜的华界警员,一队巡警赶到现场,却看见租界巡捕房的人早早在此。脚巡们一看是水上人家被杀,若无其事扭头离开。
他们只管住在地上的人,住在水上的屋船人家没有户籍,他们管不着。
王武静静看着华界警厅的人离开,默默为停放在路边的尸体盖上被子,予以最后的尊严。
“OK!”鲍文呵呵一笑:“对方已经害怕了,他永远不会再来租界。”
“也许吧。”
“谢特,你在做什么?”
王武拿着表格说:“填写死亡信息,叫殓房的人过来处理尸体。”
“NO!”鲍文生气的说:“他们死在华界,而且是中国人,我们不能为他们处理尸体。工部局的税收不能花在这些低等人身上,更不用说是尸体。”
“sir,难道就这样暴尸路边吗?”
鲍文耸耸肩:“如果你喜欢的话,可以自己处理,但不能让工部局为你买单,这是规矩,你必须遵守。
记住,你虽然穿着警服,但你不是一名真正的警员。当然我也为你的同胞所受的遭遇感到遗憾,但你没有权利这样做,你不是帝国的公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