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王新衡的印象,陈迁从一开始的见面便觉得此人幽默风趣,说话也文质彬彬,颇有儒士气量。
但此刻他显然是被气昏头,直接对着陈迁破口大骂,说他没长进,自从任职副书记长后将区部搞的一团乌烟瘴气。每次稍有微末之功便居功自满,连同行动组的几个人,勾肩搭背、哥长弟短的就去喝酒赌博。
被王新衡骂的面红耳赤,陈迁意欲争辩几句,一旁的秘书扯了扯王新衡的衣袖,示意别继续骂下去,有气也别朝陈迁发,他什么都不知道。
些许是骂够了,王新衡解开衣领上的风纪扣,将一份文件报告丢给陈迁。
“行动组一帮子蠢货,如此重要行动赵理君居然不在场,简直失智!”
捡起地上的文件报告,陈迁仔细翻阅起来。
原来叛徒是沪西工委委员司徒博,是他叛变将集会地点泄露给特务处,也是他负责的安全警戒工作,在警戒工作上存有漏洞掩护特务潜入新民村。不过事发突然,加上有工人帮忙掩护红党人员撤离,导致特务处未能一网打尽。
经过叛徒司徒博当面指认,被捕的人员有沪西工人夜校校长,兼沪西工友会书记、地下党宣传部副部长——焦思绮。与其一同被捕的还有沪西工友会委员胡平、救亡总会联络人李青云、民保同盟会干事张冠世、工人代表罗大智等五人。
在被捕后,新民村当地工人组织营救,加上里面的红党人员里应外合跑,大部分都跑出去。
唯一重要情况便是当时会议开始时,由焦思绮临时通知将会有红党市委高级干部前来与诸多民主人士见面,商议探讨后续罢工事项等工作。但是被其保卫人员发现,最终突出重围。
看完后,陈迁将报告放回桌上。
“长官,会不会是有人泄密,而且为什么如此重要抓捕行动赵理君为何不在现场?”
“泄密?”
王新衡思索一二后摇摇头:“应该是意外导致,如果是泄密的话,红党不会继续举行会议。有些话不能乱说,此事知道的人极少,怀疑同僚可不好。
至于赵理君,他有更重要的工作,行动组的人员大多数都被派去,不然也不会借调军谍股人员。”
随口问一句,陈迁只是想确认安全,就像王新衡说的那样,如果是泄密的话,红党不会继续举行会议。同时还得知另一个情况,赵理君不在场的原因,以及行动组大部分精锐缺失。
这样重要的行动赵理君都没有亲自前往,而是由两个亲信负责,证明赵理君所进行的工作更为重要,就连行动组的精锐人员也大部分进行此项秘密工作。
“长官,既然如此属下就告退。”
王新衡不满的说:“你小子也别整天躲在办公室里看报纸睡大觉,正值危难时局,自然要替党国排忧解难。今日严肃警告你一次,少喝酒玩乐找女人,看看你走路腿都在打圈,像什么样子!
浑身花露水味道,把你衣服上的唇印擦干净,我的陈子升副书记长。”
“是,属下知错。”陈迁痛痛快快的承认。
从沙发皮椅上站起身,王新衡将桌上的文件报告丢给陈迁,按捺住心中的怒火。
如此紧要时局,还有心情找女人,难怪天天对着自己的美人秘书还能憋住火气,原来是在外面养的有女人。天天迟到早退,估计是被女人迷昏眼。
王新衡不得不承认陈迁谨慎,放着眼前天天投怀送抱的女人不要,知道危险碰不得,于是乎在外面养了一个。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女人能把他迷成这样,连工作都顾不上。
“此事交由子升你督办,看紧郭德成那个蠢货,争取从那些红党嘴里撬出情报来,知道吗?”
“我?”陈迁伸手指向自己。
王新衡烦躁的说:“现在就你闲着没事,难道让你从旁协助监督都不答应,我看你也别在沪上特区工作了,趁早滚回闸北去!”
“是,属下遵命!”
陈迁捡起地上的文件报告,敬礼后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