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没有任何犹豫,罗毅宁一口答应下来。
头一次,这是陈迁头一次拿出特务处身份后问询调查,没有丝毫犹豫,直接答应的人。当然其中也有出于民族角度的原因,但还是让陈迁松了一口气。
“谢谢罗议员的支持,在下代表特务处,以及军事委员会对你表达感谢。”
“无妨,对于抗日这件事,本人是一贯支持的。”
陈迁暗笑一声:“罗议员,有件事在下需向您告知。您因为发表一些不合时宜的政建,现在已经被党务调查处的人暗中监视,难道您没有发现最近身旁出现不少人吗?”
“哼!”
罗毅宁气冲冲说道:“让他们来,我看谁敢!”
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在烈日下实属炎热,陈迁倒不怕,就怕眼前这位受不了中暑晕过去,那就麻烦了。借口这里不方便谈话,陈迁想邀罗议员去别处详谈,最好不回借住的地方。
对此罗毅宁很爽快,说认识附近的一户人家,借他们屋檐避暑消热可以,不过要求陈迁等人不可打扰到他们,也决不能犯浑,陈迁一一答应。
招来聂存,后者一路小跑。
“长官,有兄弟看见附近有人鬼鬼祟祟偷看,被发现后便往保长家的方向跑去。要不要属下带人控制住他们,以防万一?”
陈迁用公文包遮住阳光:“不必,现在翻脸不利于工作进展,特别是罗毅宁此人对我们放下警惕,决不能出差错。吩咐兄弟们时刻警戒,保护住罗毅宁。”
“保护他,咱们为什么要保护他?”聂存一头雾水。
“你知道俄国有一个作家叫伊林,他写了一本书深受读者喜爱,你知道他写了一本什么书吗?”
“属下不知。”
陈迁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本书叫《十万个为什么》,有空去书店找一找。”
被暗中嫌弃,聂存也不敢有丝毫怠慢,的确是自己问的太多,长官不高兴也是正常。自己从今天起要引以为戒,决不能多过问长官的事情,要精于察言观色。
陪着罗毅宁来带一户民居,陈迁吩咐手下的特务们在外警戒,一旦有人图谋不轨先开枪击毙再说,当成日谍处理。对此聂存更是一头雾水,怎么又跟日谍扯上关系,不过长官怎么吩咐,他就怎么办。
陈迁也有道理,老子见罗毅宁是因为日谍,你们党务调查处是不是害怕被查出什么,而且自己还有罗议员作证,被当场击毙纯属活该。打着调查日谍的旗号办事,谁阻拦,谁就是日谍!
红口白牙,污蔑不死你!
在堂屋门口,屋主人见一群人气势汹汹,外加罗毅宁议员的身份,识时务的躲在厨房里,说是劈柴做饭。陈迁又没有威胁他们,为此罗毅宁也没什么意见。
拿着蒲扇,罗毅宁忧心忡忡的说:“这上面的数据极为精准,比起政府的调查数据不遑多论,由此可见日寇狼子野心,实属不得不防。
还未请教这位长官名讳,可否告知?”
陈迁见此取出证件交由罗毅宁查看,对方仅仅是看了一眼,便对陈迁刮目相看。
“陈长官年纪尚轻,已经官至少校,难得难得。”
“幸得党国栽培。”
罗毅宁挥舞着蒲扇,丝丝微风吹拂着他的脸庞:“实不相瞒,听陈长官说沪上商业委员会中有日寇间谍,在下有一事或许能有所帮助。”
“烦请罗议员告知。”陈迁从公文包里拿出笔记本和铅笔记录。
“在去年五月,商业委员会的霍秘书持重金意欲贿赂,不过我不曾收下,对方一直以来借机贿赂我数次,目的是让具有日商背景的商人在棉花种植出口做出让步。你也知道,沪上一直是棉花的重要生产地。
对于抵制日货,限制日商与农户签署种植收购协议一事上,我一直都持支持意见。也因为这事,我还被吴主任扣上违背先总理工业救国的理念。
可这哪儿是工业救国,分明是出卖农户利益,从长远角度来看是有损国家的坏事。被人当街拦车恐吓,就是在此事发生后。”
陈迁抬头问道:“这个霍秘书和吴主任是什么人,能否具体告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