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你一声招呼不打就玩失踪,也不跟兄弟我说一句,好歹跟小东交代几句,也好让我有个念想不是吗?”
刘策酒瓶给陈迁倒上一杯酒,得意的笑着,丝毫不在意陈迁话里话外的质问。
“实在是老家有急事,催的紧,没办法。”
“处长来沪上了。”陈迁看似随意一句,刘策端着酒瓶的手停滞片刻。
“子升老弟见过处长了?”
陈迁点点头:“何止见过,还陪同用餐。期间处长询问了闸北近期的工作,处长对于闸北的诸位同僚十分满意,不日将有嘉奖。
可惜老刘你不在,不然哪儿轮到我去面见处长。对了,王长官也找我见了一面。”
没想到自己回老家一趟,连王长官和处长都召见,刘策顿时汗流浃背,但转念一想,现在自己在特务处就是个光棍司令,长官们应该也乐见其成由陈迁掌握特务处闸北组。
自己在闸北组能掌握的就只有侦缉队,组长一职已经可有可无。刘策默认由陈迁夺走他的权力,如果不这样,早晚有一天长官们会将自己革职。与其被革职,还不如当放手掌柜,谁让陈迁是戴处长的嫡系心腹。
刘策嘿嘿一笑:“子升老弟说笑了,哥哥我要管着侦缉队,厅长有意提拔我,警厅里的事都无暇顾及,只好劳累子升老弟您替我分忧。
咱哥俩好久都没时间聚一聚,今晚不醉不归如何?”
“是好久都没有喝几杯了。”陈迁率先举杯。
刘策忙不迭拿起酒杯一饮而尽,陈迁慢悠悠抿下杯中酒水,至于刘小东则闷头夹菜,他不配掺和进来。再说了,都喝酒了,待会儿谁开车送他们俩回去?
酒过三巡,陈迁拿起随身携带的公文包,从里面取出两份文件。
“大优粮行存粮烧了几十万斤,王长官为此严厉训斥我等,老弟我为了刘哥你的事情可是跑断腿。”
一份是关于‘大优粮行日谍案’的工作汇报,陈迁递给刘策翻看,当看见结尾处有王新衡的署名后,刘策忍不住露出笑容。
只要王新衡署名签字,这事也算是翻过去,不用担心特务处方面会对其追责。还得是陈迁背锅,若是换自己汇报工作,怕不是要严厉追究责任。
“苦了子升老弟,哥哥我自罚三杯!”
接连三杯酒下肚,刘策一脸猥琐凑过来,将一份田契交给陈迁。
“这是······”陈迁故作不解。
刘策笑着解释道:“松江乡下一百亩棉花地,哥哥我知道子升老弟无暇管理,您只要每年等着收租子就成,一年绝对不会少于这个数。”
伸出三根手指头,一年能有三百元的租子钱,的确不是个小数目,这是抛去人工开支的纯利。
松江靠近沪上,这里的一亩地若是售卖,能卖上五十元一亩,一百亩地就是五千元。这次分赃刘策得到的利益有数千元,但遭逢灾年,粮价上涨严重,陈迁估计刘策买下这一百亩土地没有超过两千元。
如此分润,可见刘策并没有占据大头。可收租能收几年,战乱爆发,这笔钱直接打水漂。
“刘哥有心了。”陈迁默默收下田契,又将另一份文件递给他。
这份文件是戴春风亲自签署的命令,升任陈迁为沪上特区书记室副书记,现在陈迁已经完全是刘策的长官,从即刻起,刘策就得改口叫陈迁为‘长官’。
“这···子升老···”
先是诧异,而后刘策立马露出讨好的笑容:“陈长官,恭喜高升。”
陈迁夹上一筷子春笋酸丝:“刘哥你这是埋汰我是不,咱们俩以兄弟相称,无关职务大小,这还是你说的。”
“哈哈哈,哥哥我醉了,子升老弟还请见谅。”
“自罚一杯。”陈迁喊道。
刘策举起酒杯:“自罚一杯,自罚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