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德里克大概是第一次感觉到,原来霍格沃茨城堡里还有这么一个地方——像是和其他地方都格格不入的另一个世界。
他一直以为,魔药课教室就是这伟大建筑里阴暗压抑的极限,直到来到了这里。才只是楼梯口,他甚至不觉得这辈子除了属于自己的棺材以外还会有需要走向这样……阴冷得几乎有些阴森的地方。
潘多拉很准时,拎着包从厚重的石门里出来,向他一步步逼近。
“那么,我应该叫你迪戈里教授吗?”潘多拉的玩笑是通过她的眼神表达的。
塞德里克这才恍惚地意识到,她似乎从来不会像个十一岁的小姑娘那样嬉笑怒骂,哪怕是迷路时的求助,单听言语也实在像魔法部公文的吼叫信。
“你喜欢的话。”
塞德里克微笑依旧,那样温暖,那样不切实际。
他绅士地接过她的书包,带着她从深渊似的黑湖底一路向上。
“你不是说去空教室吗?”
“先去温室实际观察一下,对你会更有帮助。”
潘多拉撇了撇嘴。
早知道要走那么远的路,她就不穿这双高跟鞋了。
“在三号温室,没有那么多会弄脏衣物的泥土和奇怪的东西。”
“哦,原来迪戈里教授的清洁咒和驱逐咒用得不太好。”
塞德里克闻言低头,看到潘多拉正狡黠地望向自己。
“这是斯莱特林式幽默吗?”
潘多拉勾起嘴角,像是在思考,然后点了点头:“或许是黑色(布莱克式)幽默。”
塞德里克干笑了两声,继续往前走。
从温室回到教室。潘多拉趴在桌上怀疑人生。与疲惫无关,她只是更加坚信了有些东西的确不适合自己。
“别这么低落,布莱克。”塞德里克本来想叫她的教名康博利尔斯,但显然比起那个又长又拗口的名字,姓氏似乎显得要亲近很多。
但他不知道的是,偏是他这话一出,潘多拉心情更低落了。
这个世界上,多的是比刀刃更锋利、比毒牙更尖锐的东西,比如轻飘飘的一声“布莱克”。
“你……”潘多拉犹豫许久,终于在塞德里克的注视下继续开口,“没人时,可以叫我潘多拉。”
“潘多拉?”塞德里克仿佛想到了什么,但究竟是什么他并不大清楚,只是猜测。“是中间名吗?”
潘多拉胡乱地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