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你最好不要。”
这不是奇洛教授的声音,至少不是他上课时会用的声音。
潘多拉只觉从听到这句话开始,她就被蛊惑得无法思考了。大脑一片空白,直到离开奇洛教授的办公室。
她恍惚地走长长的走廊上,她甚至快要感受不到墙上烛火的光和温度。
寒冷,晦暗。
她的恐惧从心底里生长出枝丫将她的灵魂桎梏,眼前涌现出一幕又一幕在噩梦里反复出现的场景。
她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一切都是陌生的。唯有消毒魔药的气味唤醒了些实在不美好的记忆,她裹紧了被子蜷缩起来,警惕地环视周围。
过了好一会,庞弗雷女士才拿着一大瓶魔药走进来。
潘多拉没有放松戒备,她盯着庞弗雷女士的每一个动作,也不忘对她的神色变化留心。
“把这个喝了,好好睡一觉。”庞弗雷女士没有说太多话,潘多拉这样的反应也没有引起她多少注意。在霍格沃茨的校医院里工作了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孩子她没见过。
见庞弗雷女士只是把魔药放在床边的柜子上就转身走出了病房,丝毫没打算对“病人”的具体状况询问什么,潘多拉才放松了些。
喝魔药?潘多拉苦笑之后,把瓶子拿过来,连庞弗雷女士给的水杯也没动,只拔掉了瓶塞就抬头喝了起来。
也是这个时候,她才注意到自己手腕上的绷带。
不应该用愈合咒吗?怎么……
她心头的不安开始翻腾,喝完药之后把瓶子放回去,腾出手来咬着牙撕开层层叠叠的绷带,小臂内侧密密麻麻的针眼几乎要长出针来从她的眼睛里扎入脏腑。
她感觉到自己的内脏都紧缩了起来,这感觉,当真是久违了。
她有些慌乱地抓住了自己的魔杖,用咒语把绷带重新缠回去。
这一晚,她当然是睡不着了。
第二天一早,潘多拉盯着一张苍白憔悴的脸和浓重的黑眼圈来到了礼堂。
“你昨晚去哪了?”率先开口的是艾薇·法利,杰玛的妹妹。她是潘多拉的室友,当然是最清楚潘多拉昨晚没有回宿舍的人。
“哦,在楼梯上摔了一跤,就去校医院了。”
“哦?谁送你去的?”
“你能不能关心一下我摔到哪了?”潘多拉这么说着,心头也是一怔:对哦,自己怎么去的校医院?回头得问问庞弗雷女士,总不能欠人情了还不知道欠了谁的。
“布莱克,你是要扮演熊猫吗?”
“扮演成功的话,可以不写草药课作业吗?”潘多拉失笑,说完这话没忍住打了个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