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了阻止你，有些过于用力，可能是想惩罚你真空的行为。你的身体开始往后仰，似乎承受不住我的力道，于是我那只扶在你后脑勺的手滑到你的腰，紧紧地将你揽入怀里，让你完全贴在我的身上。”
陈岂岩默契地接过话：
“我立刻发现你的反应，才知道原来你那么那么地想要我。”
“是，我想要你，想要的不行，毕竟忍了那么多年。但我不知道，你是否已经做好了准备，决定要在这时候想要我？”
陈岂岩的眼眶渐渐湿润，无法分辨是强烈的生理反应，还是因他的言辞而激荡的情绪。
“我想要你，很想要你，也一直希望你能和我一样想要。所以当你对我粗暴一些的时候，我就兴奋到不行。”
谢之白深深地吸气，眼里也泛起了湿意：“你想要我对你怎么粗暴？”
“你刚刚狠狠地吻我就很好，要是能再把我的裙子撕掉，将我抱起来扔到床上俯视着我，深情而专注地凝视着我，打量我那既慌张又欣喜的复杂神情，随意地问我的意愿……”
陈岂岩停住了，有点无法想象他会如何开口。
他会不会用些粗俗、却能让她兴奋的词语？
谢之白静静倾听她那边的动静，猜测着她或许想要他来说。
“我看着你，想到要征询你的同意，可话到嘴边，情不自禁地跟你说……”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又像是在吞咽。
陈岂岩终于听到他说了那么直接的话，足够粗鄙。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就像从唇间滑落的冰淇淋，带着微凉而柔软的触感，缓缓流淌进她的心底。
她的眼眸微微眯起，呼出的热气似是心脏喷发熔浆后吐出的烟雾，沿着胸腔顺着喉咙飘散。
“我说完后，等你回我，无论是一个眼神，还是一句话，我都能知道你的意愿，只要你愿意回应我。”
尽管他语气冷静，陈岂岩却敏锐地捕捉到他话语间的不自然，知道他也已临近边缘。
“我因为你说了这句话，捂住了眼睛，可能在哭，我不知道……你发现我全身都红透了，就知道我在害羞。但你也知道，我不会害羞得太久，因为我太想要你，于是松开双手，攀住你的脖子……”
“嗯，我还不够成熟……我看你哭了出来，有些心疼和难受。”
“你拼命地对我道歉……我不想让你走，赶紧说我没事，让我缓缓……”
谢之白重重地吐出一团气，似乎是叹息、又更像是呻吟。
陈岂岩听见他那边传来窸窣的声响，应该是在抽纸巾。
于是向他求证。
他轻笑着回应：
“你问的是现在，还是……？”
她知道他的意有所指，笑声也随之响起：
“好吧……我都想知道。”
谢之白“嗯”了一下：
“虽然很难受，但更难受的是，我意识到要去戴上安全套。”
陈岂岩忍不住捧腹大笑，脑海中浮现出他手忙脚乱的模样。
“我听到你笑了，脸顿时红了，但不怪你，是我太笨拙。”
他居然把“笨拙”用在这里，简直太有趣了。
……
谢之白静静听着电话那头细微的声响，为了让她更舒服，他缓缓继续说：
“我爱你，陈岂岩。”
一滴泪水无声滑落，陈岂岩双腿发软，塌陷在被子上。
耳边反复萦绕着谢之白深情款款的“我爱你”。
从电话里传来的声音，恍若穿越时空，说给十五岁的陈岂岩听。
她听着，闭上了眼睛，心满意足地睡了过去。
再次听到她绵长的呼吸声，谢之白早已有了经验，知道她已然入梦。
能帮她起到一个助眠的作用，让他的心情愉悦不少。
更令他欢喜的是，这次的通话与很早之前的那次截然不同。
上次，他很不安，难以揣测她的情绪；可这一次，他却能敏锐地感知到她内心的波动。
她是看完邮件后立刻拨来电话的，这份急切意味着什么，他心里清楚，再加上这次的phonesex……
他想象着此刻的她，或许正带着甜美的笑容，静静地沉浸在梦乡中，心底默默希望，要是能亲眼见到她的这份睡颜，那该多美好。
他这次依然没有挂断电话，继续听着她轻柔的呼吸声，温柔地缠绕着他的心绪。
他重新整理衣衫，又摸了一下领带。
起身去倒了一杯水，一口气饮尽，似是想用这种方式来冲淡思念。
接着，他走进卫生间洗手，电话始终贴近耳边。
他脚步明显比接电话前更加轻盈，抬头望向酒店的钟表，发现时间尚早。
于是，他一边打开电脑，一边继续倾听那电话里的声音。
电脑桌面上，有一个名为“岩”的文件夹，里面放着十几篇文档，标明着时间和发件人。
这些文档是这段时间他们往来的每一封邮件，无论是他用心书写的，还是陈岂岩的回复，他都悉心复制，编排成一篇篇文档，就像一封封情书。
他随手点开她写的一封邮件，虽然已经读了无数遍，甚至能背诵出来，但他仍然沉迷于“看”这个动作。
就像一种仪式，能给他力量。
不知不觉间，他又很快地阅读完了她发来的所有邮件，时光流逝，已到他开会的点。
他无奈地挂断电话，关上文档，准备投身于工作中。
但在全身心投入之前，他忍不住再看一眼日期，心算着离下次见面的日子还有多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