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就听您的,”他无奈地越过她的肩膀走到前面,“这人山人海的您可跟点儿紧啊。”
橘子洲头,江风阵阵。人群早已将整个洲头围得水泄不通,远远望去,灯光如星河般在江畔闪烁。
高穆清和王也被人群挤得龇牙咧嘴,好不容易挤到一个视野较好的位置。四周传来孩子的嬉闹声、情侣们的低语声、大人们的交谈声,所有声音交织在一起,仿佛整个城市的心跳都在此刻汇聚。
突然,天空中一声巨响,第一朵烟花在江面上空绽放开来。瞬间,五彩斑斓的光芒照亮了夜空,也照亮了无数仰望的脸庞。烟花接连不断地升空、绽放,五彩的光芒在夜空中肆意挥洒,仿佛要把整个夜空都染上斑斓的色彩。
每一声烟火的爆响,都伴随着人群中一阵欢呼与惊叹。
高穆清仰着头,眼睛里倒映着绚烂的烟火,她微微侧头,看了看身旁的王也。他虽不动声色,但嘴角微扬,眼神柔和,仿佛心中积压的沉闷都在这一刻随烟火的绽放消散开来。
她回身看向天空,弯了弯嘴角。
火树银花不夜天。
突然一阵刺骨的阴寒从后腰袭来,高穆清身子一僵,眼前的嘈杂声仿佛瞬间被拉远。
她下意识地用余光扫向身后。
“别动。”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语气中透着阴冷的威胁。
高穆清强压下心头的震动,感到后腰督脉上的命门穴被一个的符文死死封住。
王也立刻察觉到了异样,还没动作,那人便加重了几分手上符文的力道,高穆清额头立刻冒出了冷汗。
“王道长,三思而后行啊,我们也不想闹大了。”
高穆清尽量保持镇定,缓缓开口:“不知道又是哪门哪派的兄弟?这里人多眼杂,不怕引来麻烦?”
就冲这个符文的炁局结构,这人绝对是个术士。
不会又是术字门的疯批吧?
那人也不回答,声音依旧压得极低:“你倒是挺镇定。”
“这里人太多了。”高穆清轻声说道,她的声音听起来依然冷静,但却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愠怒。
这里少说有上千人聚集在江边,此时此刻在人群中动手无疑会造成更大的混乱和伤害。
“我们换个地方。”她强忍住后腰的剧痛,勉强跟上那人的脚步。
两人缓缓向后移动,仿佛只是在人群中闲逛的普通游客。
就在这时,王也忽然右脚轻点,风后奇门瞬间发动,百米范围内的炁流刹那间被催动,在不引人注意的情况下,拨转四盘将他们的位置锁定,下一刻,三人的身影便消失在原地。
等再度现身时,已经身处一条空阔的车道上,正是当时他们身后因烟花秀封锁的橘子洲大桥。桥上的霓虹灯映照着三人紧张的气氛,远处的烟花一瞬绽放,绚烂的光芒在天空中四散。
王也此时已经扶住疼到直不起腰的高穆清,眼神冰冷得不像话:“术字门的人真是无处不在啊……。”
对面看人质已经脱手,也不坚持,拱手做了个礼:“王道长好眼力,在下术字门何远。“
他说完,斜眼看向高穆清,语气不紧不慢:“你不用担心,这符文只是禁锢和控制你,虽有痛感,但对你身体无大损伤。一两个小时后,你的气脉就会自行将符文冲散。”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今天来,是带着魁爷的意思。我们带着诚意,想与王道长做个交易。只要王道长肯在最后一次比试中不用术法,我们可以保证胡力丰不会再找高道长麻烦。只要魁爷在一天,那个老小子就不能胡来。”
王也的牙关紧咬,心里翻涌着一股难以抑制的怒火。
他丫臭傻X为了风后奇门,这种在人群里搞事的下三滥招数也做得出来!
最后一次还想他不用术法,他一个300多斤的术士,身法放眼整个武当也没有几个人能与之相比,还有上次使用的六爻金钱,在武当也只有师傅云龙道长的太极能够抵挡,如果当时不是同时用了风后奇门和龟蝇体,他真不敢打包票能胜过他。
他这老混蛋,真是丫的活久见了!
高穆清疼得眼冒金星,强忍着剧痛冲何远喊道:“你们门里有一个像人的吗?别以为自己带个符文就能吓唬人!你让胡力丰那个混账东西听着,让他还有什么下三滥的招儿尽管来,老娘眨一下眼都算我怕他!”
何远被她骂得一时有些愣住,但很快他又恢复了冷静的表情,只向王也说道:“得罪了王道长,我知道,您在某些法门上的水平远超我师傅,更别提我了,说到底咱们都是一心向道的术士,无非就是想要精进世间之术法,你这宁死不从的架势是何必了?”
王也也不想再废话,打横抱起走不动道的高穆清,头也不回地向桥对岸走去。
“刚刚高道长的话你也听到了,给魁爷捎句话,最后一次机会了,痛快点儿,我和他之间该做个了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