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夫细细端详着人参,锐利的双眼能一眼辨别是真是假。
刘大夫捋了两下胡子,拿起戥称给人参称一下重量,“二两,这人参我们医馆收了,可以给五十五两银子。”
程延听到这个数,还算满意,点头道:“可以。”
在一旁的谢哥儿听到有这么多银子,心里顿时乐开花,嘴角的弧度忍不住微微翘起。
“这人参品相不错的,如果更完整能卖到更高,可以给六十两。”刘大夫看着程延笑道,“你小子是切掉一些吃了吧,看这切口还新鲜着呢。”
“这不是要给夫郎孩子补补身子,人参可是个好东西。”程延笑道。虽然少了五两银子,程延没感觉可惜。
“呵呵呵,还算个好夫君、好父亲。”刘大夫看到程延脸上确实没有心疼的神色,不由夸道。
刘大夫见到太多自私的男人,只为自己着想,全然不顾夫郎孩子,对程延印象不由好上几分。
程延接过刘大夫给的钱后,又开口请刘大夫看病:“刘大夫,您再给我家夫郎和孩子看看身体。”
“行,谢夫郎过来坐下。”
刘大夫招呼谢哥儿坐下,先是把脉,望舌,后询问谢哥儿有什么症状,“气血两亏,劳累过度,容养不足,还有风寒,谢夫郎这些病虽然不是什么大病,时间长了也会要人命的。”
从刘大夫把脉开始,程延面上就是一副凝重的表情。
“我给开风寒和补气血的药,不要让他干太多活,多给他吃点好的。谢夫郎还有些忧思过度,不过看起来略有缓解,神气不错。”
刘大夫也知道之前谢哥儿一直在为程延昏睡不醒之事到处想办法,现在程延好了,这心病还需心药医,思虑过度会逐渐变好。
等刘大夫说完话,程延的面色才好看点,谢哥儿悄悄拉了一下程延的手,给了个“我没事”的眼神。
“谢谢刘大夫,再给两个孩子看一下。”程延坐下来,将大程二程抱在怀里。
大程二程从来没有看过大夫,看着眼前白头发白胡子的陌生老爷爷,有些害怕。
程延察觉到他们有些不安,开口安慰道:“大程二程,这位爷爷是大夫,不会把你们怎么样的,把手伸出来就可以了,像刚刚阿爹那样。”
说完程延揉了揉两人的头发。
大程二程矮墩墩的,个子跟椅子差不多高,根本没看见阿爹刚才在做什么,只能听到说话的声音,不过听到阿父这么说了,也变得不那么害怕了。
这个老爷爷笑眯眯的,看起来不像是坏人,两人乖乖地把手伸出来。
刘大夫依次给大程二程把完脉,“两个孩子没什么毛病,就是容养不足有些严重,你看孩子身上没有一点肉,应该有三岁了,个头差同龄孩子一截,给他们吃点好的,肉、蛋得经常吃。”
“是,等会儿就去给他们买。”程延连连点头。
“没什么问题我给你们抓药,等柜台的药童弄好你们给钱就行。”
等程延拿到药付完钱,带着谢哥儿和大程二程便离开了。
走出医馆后,谢哥儿有点闷闷不乐。
程延看见他耷拉着小脸,停下脚步,抬起谢哥儿的头让他看向自己,然后捏了捏谢哥儿的脸颊,“好了,不就是钱嘛,以后我给你赚多多的,不差这一点。”
“这一下子就花了十两,太贵了,我那点小病不用花那么多钱的。”谢哥儿心疼这银子,却完全忘记了之前为程延找大夫买药花得更多,自己却完全没心疼。
“不要这样说,你生病我也会很难受的,你疼我也疼,不许再说这种话了。”程延见谢哥儿不看重自己身体,有点气。
不管是嫁给他之前还是之后,谢哥儿都没有把钱看得很重,买什么东西都不心疼,胭脂水粉、漂亮衣裳不少,现在应该是三年间缺银子缺得狠了。
谢哥儿眼见程延有些生气了,连忙拉起程延的手:“我不心疼钱了,阿延别生气。”
“你和孩子们的身体是最重要的,知道了吗?”
“我知道了。”谢哥儿一脸乖巧。
在县城里也快一天了,此时约莫申时,程延打算再买点东西就回家。
程延几人来到县城最繁华的街道,街道两旁店铺林立,五花八门。这里不允许小贩随意摆摊,想摆摊只能去其他地方,但有不少走街窜巷的小贩。
程延前面不远处就有一个大叔抗着稻草棒,上面插满一串串红彤彤的糖葫芦。
大程二程看各式各样的店铺看花了眼,眼睛不知往哪放,耳边传来卖糖葫芦大叔的叫喊声,顿时便被那红彤彤亮晶晶的糖葫芦吸引了视线。
“弟弟,看,是糖葫芦,大牛吃过的。”大程凑到二程耳边悄悄说。
“好多糖葫芦。”二程看向哥哥说的方向。
大牛阿父给大牛买了一串糖葫芦,大牛故意跑到大程二程面前炫耀,说是很贵,很甜,很好吃,其他孩子被馋得直流口水,大牛非常大方地分给他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