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没人敢动,冯保即刻跪下,“万岁爷三思!”
张四维说:“陛下已做决断,冯公公要抗旨吗!”
张居正未言语,他先将自己衣服整理好。
张四维的牌此刻已经打完,这甚至让他松了口气,并未出现其他更严重的陷阱。
张居正能够理解皇帝甚怒,但此刻却不是担忧眼前事的时候。
张钦已然是张四维的人,就怕到时反咬一口,说当初是他自导自演一出刺杀戏……那时,事情就棘手了。
不过,无论皇帝如何处理他,他都知道,皇帝终究会反应过来。利用皇帝隐私的张四维,日子也不会长了。
冯保跪着没有动。
朱翊钧已因为妒意与怒意全然失了理智,左手无名指处的指环硌在他手心,显得如此不合时宜。
他在几天前确定关系,甚至要托付终身的恋人,竟然前来□□!
人都碰了,衣服都脱了,还口口声声辩解说是遭人陷害!
好一个渣男!
皇帝注视着张居正慢条斯理地整理好衣服,他送他的戒指还稳稳戴在对方手上。
如果碰了那男孩对他张居正来说是如此不足挂齿的一件小事,那自己算什么!难道也是像翠玉一样的人吗!
皇帝双目发红,“你没听见我的话吗!”
冯保颤抖一下看向张居正。
张居正没有给冯保行动的信号。
张四维起身冲着士兵说,“你们听不到圣上命令吗!还不将张居正羁押!”
士兵们没有动,均看向冯保。
朱翊钧已然看出大问题。
小皇帝一直不介意张居正掌权,但不是此刻。
“张居正,你要抗旨!”
皇帝眼眶已经发红,几乎溢出眼泪,手指指着他。
张居正轻呼一口气。
冯保终于接受到张居正递来的眼神,他如释重负般说道,“你们愣着干什么!耳朵都聋了?没听见万岁爷的话?”
士兵们这才拿了张居正。
但也只是轻轻做个样子。
众人皆以为,□□说破天也就是个不足挂齿的私人问题。张居正位列首辅,不可能因为这小小的问题就被扳倒。局势未明朗前,没人敢得罪大明首辅。
“带下去!”
士兵们又一愣,皇帝真要将首辅下狱?
冯保还是撞着胆子试探,“爷?”
朱翊钧冷笑一声,“你可真听张居正的话啊。”
冯保惊恐着跪趴在地上。
张居正解围道,“还不将我带下去?”
士兵们这才押着首辅出去。
常乐轻拍朱翊钧后背安抚。
朱翊钧环视这个装扮得粉红糜烂的房间,在张居正离开后,眼泪终于流下来。
“把这醉月馆封了!”冯保看着皇帝触目惊心的眼泪,急忙吩咐,“把里面的人都给我抓进牢里!”
皇帝踏上回宫的马车时,天色愈晚,冷风将皇帝湿润的脸颊吹得生疼。
虽然张居正刚刚人赃并获被逮到□□,但朱翊钧还是不争气地怕对方在牢里吃亏。
刺骨的寒风让皇帝临行前皇帝叫来冯保。
“张居正如果在牢里冷着或饿着,朕拿你试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