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文瑞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和海水,“妈的,我就是拼了这条烂命,也要把他们那些该死的虫子弄死。”
范建和张文静都死在那些虫子的手里,不止他们,在场还有不少人和异兽都受过虫族的迫害。
变得人非人,鬼非鬼的实验体,被砍断四肢的异兽,被抽干血液的海兽,一件件一桩桩,都在细数虫族的罪恶。
盛雪眼神空洞地望着陆以泽,更准确地说是看向他异能空间内,放置着的范建的尸体。
陆以泽不是一个好人,但也没冷心冷血到能放任他相识的人葬身于海底,所以他将能带回的尸体全部装入了异能空间内。
他在此时,打开异能空间,尸体逐一落下,密密麻麻,占据了大半的基地空处。
原本鼎沸的喧嚣归于宁静,陈铭章出面让他们认领亲朋好友的尸首。
此话一出,现场瞬间被压抑的悲伤笼罩,悲恸压抑不过腐烂肉身处传来的浓厚血腥。
尸体被陆续认领,还有一些无法拼凑的断臂残肢。
而盛雪此时,抱着范建被鲜血浸红的身躯,默不作声地落泪,手上的动作没有停止,替他擦拭脸上的血迹,缝补他的伤口。
咸文瑞一瘸一拐上前,笨拙挠头,转头看向熟悉的位置求助,却又不见张文静的身影。
在这一刻,咸文瑞才对死亡有了更直白的感受。
死亡是习惯都将被逐渐抹去,变成一种无声的思念。
陆以泽看着默声痛苦的盛雪,看着红着眼眶攥紧拳头闷声憋着一股劲的咸文瑞,听着基地内不断传来的压抑哭声。
范建也好,张文静也罢,对他们这些已经死亡的人来说,他们的世界结束的草率而突然,没有轰轰烈烈的告别,只剩未亡人的呜咽。
姜月可能被这些悲伤所感染,又或者是察觉到了陆以泽的情绪,她上前主动握住陆以泽的手,低下头,用额头紧贴他的手背。
她在向她的神明虔诚地祈祷,祈祷他不用经历这样的痛苦。
陆以泽看着姜月,被她紧握的手残留下一些余温,他触摸姜月的脸颊,一遍遍确认她活着的事实。
他那双一向藏起情绪的眼睛,在这些分离的悲痛中,流露出一二对姜月的深情,以及不为人知的,上辈子天人相隔遗留下的不安。
当晚,陈铭章便与其他三大基地取得联系,丧尸王,高阶异兽海兽异植全部在场。
他们甚至没空深陷于悲伤的情绪,如果他们此时不抓紧做些防备,以后今日的悲剧将会是各地不断重复地上演。
“根据此次探查发现对方至少拥有三名七阶异能者,其余五阶六阶异能者保守猜测应该拥有数十名。”
陈平作为情报收集探测人员,没有忘记自己的本职,他又指了指自己的脑子。
“从张文静最后传递给我们的讯息可知,虫族的最强者实力远不止七阶,以及他们此前未曾用过的异能武器,也是极大的威胁。”
陈平是个理智客观到不给自己留余地的性子,他直白言简意赅地给出评判:“不论从武力,认知,或者是科技,我们都远落后于他们。”
“此时正面对上,我们大概只有万分之一的胜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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