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欧阳一家,韩昭不曾放在心上,更不曾花心思去设计。
倒也不是看不起欧阳家。
只是欧阳定国这个人位高言轻,不论游戏里还是现实里,他的作用都微乎其微。
说诛锄异己杀他乱京吧,他确实穿着龙唐的官衣,可也没有别家官衣给他选不是?
且杀了他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说拉拢招揽利用一下吧,他除了像除夕夜这般,逢年过节搬出礼典来操持一下大礼、宴会、大典之类的正经事,其余的诸如勾心斗角的他也不会。
保不齐招揽了他转过头就被国师之流吊起来打,还拖累。
那怎么办?
韩昭本寻思着凉拌就得了。
特别在欧阳定国跑过来为儿子求饶的时候,他想说顺其自然。
所谓的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其实不复杂,根本就不需要谁人去精心的设计。
自打欧阳定国来为儿子求饶后,欧阳家便已入了旁人的眼。
往后再多有动作,稍微与他韩昭走近这么一丢丢,自然就会有人收拾他们。
而且,甭管是好事还是坏事,只要接近就不行。
乃至于看到欧阳靖现在这般记恨,常笑这般帮亲不帮理,韩昭还真有点委屈。
明明他都忘了这一家子人了。
明明就是欧阳靖包藏祸心搞事情,结果接二连三撞上他的枪口。
挨了收拾知道喊疼了,知道报复了,知道记恨了,却还不知道长点记性。
典型的不见棺材不落泪。
长安人,都这德行。
高官子弟,都欠阎王一条命。
“姑爷?靖哥哥咋办呀?”
跟着在席间走了一圈,巧也到了去往东厢的方向,花芙蝶便饶有兴致的催问:“人去东厢了喔,姑爷一点不急呀?”
韩昭一杯满饮,笑与客拱手,也认不得是谁,反正来贺便与之来往客套两句。
完事后招呼好吃好喝好伺候。
这方扭头走人,边走边揉着装满酒水的肚子,打了个饱嗝。
然后嫌弃着瞟了眼这位频频示意东厢的一朵芙蝶。
“东厢我都进不去,他能进了?”
“但是常小姐进得去呀~”花芙蝶眨巴着美眸,一副‘我最天真我最善良’的迷糊状。
却冷不丁说出了让人不禁深思的话来:“换做是我,心爱的姑娘明儿就要嫁人了,且婚事改不了阻不了,那我可得抓紧时间好好表一表心意,或者一不做二不休先一步把姑娘给强行拿下,再威胁姑娘叫她婚后也要瞒着夫君偷偷跟我!”
她学着妹妹花彩蝶握起小拳头挥了挥:“姑娘!妇人!女人!我的!永远!”
给韩昭看笑了:“得不到的我非拿命要是吧?世界上有种爱叫硬要爱?”
花芙蝶捏住下巴思量了一番,点头道:“差不多这意思。姑爷想呀,常小姐能进去东厢,就能给靖哥哥传信,能给靖哥哥传信,她就能给大小姐使手段,万一大小姐白练了二十年功真就着了道……”
无视了她这一番被害妄想症。
然后再被她这一股子阴谋论勾起心想。
韩昭边散步消食,边背向而行走出热闹席间,期间借尿遁免了几位宾客的劝酒。
却是突然念起了今后的计划。
在他心里,一直都有个很关键的节点。
就是夏初的败退离京。
按照游戏剧情,‘韩昭’的暗平京篇幅很长,长到足够撑起整个篇章的初章,但实际时间却很短。
主要是一天之内可以发生很多事情,且除了披上枭甲出战和支线间歇的采香福利,剩余的就全是阴谋诡计。
且不说这么过累不累。
光说败退离京这件事在他韩昭这里就不能重现。
虽然目前现实剧情正在变化,但不论现实如何变化都逃不开一个事实:本身留在妖后的眼皮底下就是冒着极大的风险。
不单他韩昭有危险,更重要的是奉天随时有可能会败亡。
因此婚要结,是为稳住妖后。
然后京要离,是借上官离京。
离京的时机很重要。
而判断此一时机的根据,就在于妖后明日的态度。
事实上妖后的态度已经可以揣测。
上官世阳的死,已令妖后对王氏母女生疑,甚至防备。后续妖后会如何针对王氏母女已然成迷,捎带他韩昭在内也必受牵连,且此间变化绝不会是好事。
那么明日与妖后的初相见,主要就是安抚她。比方所用‘异香催情’暗算她,叫她落荒而逃,叫她无暇来追究王氏母女的秘不发丧。
可惜拿晶灵练手后。
这件事有点难办。
但不重要,不论如何离京一事必须搬上日程,且得尽快。
即在有限的时间里扰乱龙唐,撤离京城,转入江湖,待天下大乱烽烟四起,隋军即可奉天而战,横夺江山。
如此一来,离京便是至关重要的节点。
而以‘尽快离京’为目标实施计划,目前要紧的只有三个点。
即死亡预告,安抚妖后,以及乱京的效率。
如今大伙的预告暂时健康,唯有韩昭本人的预告,需要针对宇文周也再进行‘卸甲劝退’。安抚妖后一事也得看她明日如何出招,届时见招拆招。
而乱京诸事。
韩昭的本意是先叫左相袁自忠和国师老轩辕先狗咬狗。如今他们咬起势头来了,跟在他们身后的官员们陆续也会被卷入,京城乱套也就是迟早的事情。
但花芙蝶的这一番阴谋论,给了他一个崭新的想法。
龙唐势力的这些人本就善于权谋,特别是老一辈的开国元勋,包括妖后自己在内都是阴谋家。
那么有没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