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楼楼上观景台,刘兆明借此入楼,借此藏身,甚至在俞小姨的协助下,他一进楼就吃上了酒用上了回天丹。
刚问着新丹从何而来,为何味道有点不同,宇文周也的招呼声便从楼下传来。
俞小姨为此还急出了呜咽哭腔。
他还淡定的道了声无妨。
直至宇文周也不应不答拾阶而上,持着刀一路来到跟前坐下,他却下意识的站起来了。
此时俞小姨尚未退远,她自觉的绕开了宇文周也,等老将军彻底坐定之后,这才敢往楼道的方向走。
而且边走边还回望。
刘兆明对上她写满担忧的眼神,不禁定住心神,连语气也不自觉的硬气起来:“怎么?老贼,我说话你没听见是吗?”
他朝俞小姨摆了摆手,示意大胆走没关系。
俞小姨则反手又掏出来一瓶回天丹,暗搓搓的指了指楼下示意。
没理解什么意思的刘兆明微微挑起眉头,却没办法多问。待俞小姨走下楼瞧不见了,跟前也传来了宇文周也低沉的话音:“坐下吃酒吧刘公公。”
“又不是你家的人,看再久又有何用?”
这话给刘兆明说笑了。
虽说俞小姨已经献身给韩昭了,可这不代表人就跟了韩昭。
就冲手中这两枚回天丹,就冲进楼后韩家人始终唯有动静,他铁信俞小姨是身在韩营心在刘。
也正是因此,宇文周也的这一句话,无形中给他找回了自信。
只道是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索性他便落下座来,大手一挥,给自己满杯,同时目不转睛的打量面前这位白发苍苍的老将军。
待宇文周也伸手要取酒壶,他顺势将酒壶一挪,无声威逼。
宇文周也看了他一眼,也不贪杯,就收回手来撑住双膝,沉吟了片刻问道:“老夫有一疑惑,还请刘公公解惑。”
“说完你就拿韩昭去?”刘兆明即时反问。
按俞小姨的意思,韩昭今日早晚会客,唯有中午这段时间会回到院里来歇息。如果错过了这段时间就错失了最佳的机会,所以不管宇文周也到底搞什么幺蛾子,他都必须以此为首要。
殊不知宇文周也微微挑眉,神色略古怪的抬了一眼。
他分明感觉到楼下有人。
不是刚下楼的俞小姨,而是另有两三道气息,其中有一道似有若无的微弱气息,显然就是弱不禁风的韩昭没错。
然而他感觉到了,刘兆明却似乎全无察觉。
刚好这时,刘兆明贴脸过来催问。
他顺势对上这位刘公公的双瞳,一瞬却见其眼中无光,黯淡如枯。
再加上其双鬓斑白,眉宇间略有萎靡疲态……这可不是太初第四境的高手该有的精气神。
一想,宇文周也笑了,也叹了:“这韩昭小子,竟是将阴谋玩成了阳谋……”
无视了满脸狐疑的刘兆明,他忽然问道:“老夫只问你,为何污我宇文与韩家?”
“诬陷?”刘兆明瞬时笑出声,揶揄道:“省省吧老将军,我说了只要你拿下韩昭,这件事就算过去。如若你贼心不死,非要与那姓韩的沆瀣一气,蛇鼠一窝,不单我会收拾你,我保证连陛下也不会放过你。”
此时宇文周也眉头紧皱。
刘兆明的态度何其的坚定,搞得他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跟韩家串谋造反了。
莫非是老了?
干过的事儿转眼就忘了?
想着,他笑出声,摇了摇道:“所以是何事,教你咬定我宇文家想造反?”
刘兆明突然发怒,道了一声‘好你个不见黄河不死心!’,同时重拍案台厉声道:“那你就给咱家听清楚了!咱家两次目睹韩家暗兵进出你宇文府,连送走秦九川的赃车也曾于你府上出现。包括劫走我崇儿的无面,也都是你府上玄英所扮……你莫要跟咱家说这些事与你老宇文无有半点关联,若没有你的指使,那些小玄英何来大胆!若是没有你宇文周也,他们如何能出宫!”
“还真是没有关联。”宇文周也嘀咕了一句,却无视了暴跳如雷的刘兆明,自顾自的苦思起来。
刘兆明所说,他听懂了。
可问题是,他也真是半点不知。
如果刘兆明所言属实,他宇文府确有与韩家合谋的大嫌疑,但显然不是他宇文周也做的好事。那会是谁?
正当此时,刘兆明咬着牙怒斥道:“纵使韩昭那废物小儿翻了天显了本事,他又何来的胆魄与左相和国师为敌,问题就在你,宇文周也!若非你今年出了宫来护着他,他岂敢放肆!!”
别的都还好。
宇文周也不在局中也就听个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