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的剑意霎时间就铺盖了整个天地,令播仙镇都在颤抖。
“这是……”
阴虱星君第一个觉得不妙,扭头就往地底里钻,试图逃命。
卯日、贪狼、硕鼠、流觞、剑齿和黑风星君也面露惊骇,只觉得自身被恐怖的气机锁定,想逃却无能为力。
“不可能!这是什么剑法!?”
出身青云剑宗的执剑长老阮无名惊恐无比地喊道。
即便是在剑宗圣地,也没有几个人能用出如此恐怖的剑意。若非要说上一次见,那就是华青云亲自出手!
可是这魏明才修炼多久?他竟能与圣地之主比肩?
不,他不能与圣地之主比肩!
但是他的天资已经恐怖到极致,未来未必会输于华青云!
“不——”
阮无名思绪纷飞,极力挥舞出自己最拿手的剑法,迎向那漫天剑意。一切却像是徒劳无功一样支离破碎。
“卯日害吾……”
“世间竟有如此强者……”
一位位邪神在绝望中嘶吼,然后就身躯寸寸崩裂,邪神本源坠毁,刹那间湮灭于无穷无尽的剑意中。
“宗主,我有负所托啊!”
阮无名仰面跌倒在剑光里,还未落地,身体就化作了飞灰。
四周的邪神子民更是全部化作虚无。
魏明这才握住手掌,无数剑光自其中消失,那脑海里蕴养许久的剑意也被挥霍一空,但是挥霍得值得。
须臾过后,天地一片清朗。
再无一丝一毫的邪神气息。
就算是那躲到地底的阴虱星君也被养剑术抹杀在泥土里,与万千尘土融为一体,再也没有复活的可能。
“邪神……只要你们敢下界,本王见一次杀一次。”
他抬头仰望天空,目光落在无尽远处,桀然笑道。
一旁的燕冬藏、宋钰钰等人已经看懵了,那么多邪神……还有一位至强的剑客,就这么无声无息陨落了?
“魏郎,还望你……莫与青云剑宗计较。”
骊珠剑仙聂飞烟拉住他的手,央求道。
她心思聪颖,又是出身青云剑宗的高层,哪里不明白那阮无名就是宗里的执剑长老,这一幕少不得宗里策划。
她既不愿魏明有事,可也有些私心,不愿魏明杀上青云剑宗。
左右,都是为难。
魏明摸一摸她的脑袋笑道:“无妨,本王还没有那个实力挑战华青云。只要他以后不招惹我,我也不招惹他。”
他这一趟来青云剑宗,本就只有两个目的,如今都已经达成了。
“谢谢……”
聂飞烟禁不住感激道,随即轻轻踮起脚尖,红着脸在他耳畔亲下。
后面的姬媛看得吃味,她是跟着师父聂飞烟下了山门,可是如今她才发现,自己同样是夹在中间难以取舍。
南晋,自己那位兄长已经派兵驻扎在大景国的南赡郡外,随时可能触发兵戎交锋,而自己的师父却委身于魏明。
自己该何去何从?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我好像……也对他……动心了。”
少女含羞垂下头,不敢让任何人看见。
……
景国,京城。
一道道消息宛如雪花一样传入京城,朝中大臣慌乱不休。
而在宫廷深处,太后陈蕊儿和皇后杨溪静通过三番五次的传讯,终于见到了皇上。只是此时的她们不禁大惊。
“玉茹,你这是……你这是有喜了?”
太后陈蕊儿看到了一旁的谷蓁蓁,也看到了桌台上的诊断。
“是,皇上有喜了,是武圣王魏明的子嗣。”
谷蓁蓁躬身行礼,目光复杂地说道,“我真是没想到,当今圣上,竟然与长公主李玉茹,会是同一个人。”
现如今,一切都瞒不住了。
李玉茹虚弱地躺在床上,喝下一碗补汤,笑道:“是啊,母后,我有喜了,是魏郎的。你不该替我高兴吗?”
“你忘了,你说他是我景国的支柱。如今他真的撑起了这片天。我李氏皇族也终于有了后人和传承。”
杨溪静在那日与魏明谈论奇技淫巧的时候,就隐隐察觉到不对劲了,现在一看,果真印证了自己的猜想。
她倒是显得镇静,坐在床头宽慰道:“皇上,无论你是男子,还是女子,都始终是臣妾的皇上,此心不变。”
“况且,若是武圣王……只要皇上首肯,臣妾愿意二女共事一夫。”
陈蕊儿苦笑道:“罢了,都是冤孽。又何止是二女共事一夫啊……玉茹、你,还有这位谷神医和哀家……”
“圣王府里可还有林妙可、曲玲珑、宁青娥等人呢。”
“既然都舍不下,那哀家便与你们一起侍奉魏明吧。”
此话一出,她们齐齐大惊。
虽然宫中有些闲言碎语,说太后时常单独召见武圣王,其中的关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可今日才是真正坦言说出。
“母后!您……您竟然也……”
李玉茹还是十分震惊,支吾了半晌,才笑道,“魏郎他倒是享得好福气,只是我们这么多人,他忙得过来吗?”
皇后杨溪静掩嘴笑道:“皇上,您可别忘了,他是极为强大的武者,以他的体力,臣妾只担心承受不住啊。”
谷蓁蓁感触最深,瘪嘴道:“我日常再多给姐姐们配些药。”
四人打趣了一会儿,都变得开心起来。
但是随即,陈蕊儿就面色一沉,说到正题:“玉茹,此次哀家和皇后过来,乃是有紧急的国事告知你。”
李玉茹一愣:“出什么事了?”
旋即,她就反应过来,脸色骤变道:“难道是……梁王反了!?”
在她宣布休朝三日的时候,她还没有接到梁王反叛的讯息,但是如今她闭门多日,也唯有此事才能让母后登门了。
“不止如此。”
陈蕊儿与杨溪静对视一眼,一人一句地补充道:“钦天监陆芊雪那边监测到天象变化,乃是邪神出世之兆。”
“玉茹,这次梁王反叛恐怕只是先兆,邪神乱世才是苍生大劫!”
房间里立即沉寂下来。
谷蓁蓁不懂这些家国大事,插不进话,因此静静听着。
李玉茹则陷入思索。
值此关键时期,她有孕在身,难以露面,偏偏武圣王魏明又远去了南晋,此时景国能依赖的力量着实有限。
“母后勿急,皇后,你安排黄祥去外面问军情,朕要知道梁王动向。”
越是危急时刻,她反而越冷静下来。
太后陈蕊儿也看得暗自点头,转身端起补汤,再递到李玉茹唇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