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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沧海难为水。(1 / 2)

    63.

    二人之间,沉默横亘。

    讷然的青年空茫茫定住,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双生子?龙凤胎?”

    雪影点头:“是,一月有余。”

    好半晌后,满脸不可置信的青年没因怀上仇人的孩子而一哭二闹三上吊,他出乎意料低喃声:“龙凤胎不好。”

    雪影一怔,不过此番言行倒也符合徒弟那偶尔不着调的作风,觉着有些好笑,耐下性子追问:“如何不好?”

    陌归尘:“一阴一阳,家破人亡。”

    这下,堂堂玄胤仙尊真是被徒弟的语出惊人逗笑,他揉揉那人脑袋:“傻瓜,净胡说八道,一阴一阳,乃‘明’,往事暗沉不可追,来日之路光明灿烂。”

    又继续道:“明,拆开为日与月,日升月落,轮转而回,多圆满的闭环。”

    陌归尘轻嗤一下,又纳闷嘀咕:“我不是吃避子丹了吗?”

    雪影:“你又不是不知自己那半吊子炼丹术。”

    陌归尘整个人钻进被子里,蒙起头来,似因挫败而郁闷不已,不满咕哝:“你看出来了,怎么不提醒我?”

    那一刻,二人的氛围,无端有种往事尽数翻篇的错觉。

    雪影低低笑着掀开一点被角,凑过去哄人:“那下次提醒你。”

    “你别想有下次。”

    “好好好,都听你的。”

    他沉浸在冰释前嫌的愉悦里,弯着腰轻哄:“也不是不想提醒你,只是按照我们玉玉的性子,估计为师说完,你能再吞一整瓶,是药三分毒,多吃伤身。”

被窝里的人默然半晌,最后哼出个“哦”字。

    “你上次炼的催情丹更是如砒霜。”他轻叹一声,“为师都手把手教你了,哪知你还是没记住,有时候炼丹亦如行兵打仗,差一分,便万劫不复。”

    “那你怎么没死?”

    “就这么盼着师父死。”雪影伸进被里,往对方腰下拍了一下,“是不是没良心?”

    青年羞窘要逃离恶劣的魔掌,还是被对方抓住猫尾根,拦腰捞出来摁到师尊腿上,规规矩矩跪|坐,只能很不服气地气死人不偿命道:“日子有了盼头,才能好起来。”

    当年杀尽满天神佛的邪神,一次又一次在徒弟跟前栽跟头,却也只能无奈又纵容,掐了掐对方腰下软|肉:“你就仗着师父疼你吧。”

    意料之中,挨了一拳。

    “呕……”

    突兀的一声压抑干呕,直把陌归尘听得懵怔,因为吐的不是他,而是他家师尊。

    “?”

    他僵涩抬起脑袋,难以置信道:“怀孕的是我,你吐什么?”

    话虽如此,但陌归尘还是很快便了然,早些年,闻笺带他游历,曾遇到过类似情况。

    当时他们落脚在一对恩爱无比的农家夫妻家中,年轻妇人正好有身孕,妻子还没孕反,倒是当丈夫的先出现嗜睡、易累,甚至吐得稀里哗啦等症状。

    闻笺道,是那位丈夫太过紧张在意自家妻子导致的假性孕状,罕见,但确有可能。

    ……

    师尊没回话,只是双掌摁在他双腿,熟稔按摩。

    陌归尘:“我不累。”

雪影:“你当然不累,你的孕反都被为师用蔷薇引引走了。”

    陌归尘:“转移到哪?”

    雪影笑着捏捏小徒弟脸颊:“消失了。”

    陌归尘:“俗话说:一孕傻三年,你还真当我傻?”

    雪影趁机偷亲一口:“不傻,我们玉玉最聪明。”

    他完全沉浸在师徒二人关系好转的喜悦中:“为师无事。”

    说完,便又有干呕前兆,只是被生生压回去。

    陌归尘嫌弃撇嘴:“成神的人,还能假孕,丢不丢脸。”

    雪影一把把人拽进怀里,眉目间尽是散不去的温情,话语缱绻:“神也有劫,你就是我的劫,这辈子都逃不掉的情劫。”

    陌归尘止不住打出个激灵。

    肉麻死了。

    见二人重修旧好,候在门外的领头侍女,忙为几日未进食的尊主大人上了满满一桌菜,又很是识时务带着众人退下,给这对师徒腾出说体己话的二人空间。

    陌归尘被自家师尊拉着来到圆桌前坐下,那人还斟了杯暖茶安进他手:“总之,我们玉玉只管舒舒服服怀到产子。”

    “那我生产时的疼,也会转移给你吗?”陌归尘抿着茶水问。

    他听到那人低低笑了笑,说得轻描淡写,不知是信手拈来的甜言蜜语,还是无心出口的真话:“嗯,百倍反噬。”

    “百倍这么疼,你还要我生?”

    “只要我们玉玉开心,万般负累,不过如此。”

    闻言,陌归尘没再说话,也没当真,面无表情张嘴,咬住师尊喂到嘴边的小酥肉,食不知味嚼着。

用完膳,侍女又送上碗安胎药,陌归尘闻着浓稠酸涩的药味,皱眉:“苦不苦?”

    “不苦。”

    魔尊大人将信将疑尝了口,还真不苦,甚至有些清甜,因为味觉被某人刻意控制着。

    再喝一口是粽子糖味。

    又喝一口是小鱼干味。

    接着便是雨后青提味。

    ……

    当喝到猫薄荷味时,魔尊大人终于按捺不住嫌弃道:“你幼不幼稚啊。”还是情不自禁舔舔唇角。

    “讨道侣欢心算幼稚的话,那我很乐意幼稚一辈子。”

    “无聊。”

    老得年龄都难以考究的人,此刻愉悦得像个得到糖的孩子,还小心翼翼伏低头,去听他的孕肚。

    陌归尘:“……”

    魔尊大人简直无话可说。

    还医修呢?

    陌归尘都不忍嘲讽自家师尊了:“一个多月,听不到胎动的。”

    “胡说,他们在和我笑。”

    “……”

“还说,喜欢爹爹。”

    “……”

    陌归尘没忍住翻了个白眼,面无表情推开对方,走去榻边:“我想歇了。”

    如今开春,这两日天气有些燥热,他刚躺下,便感觉到身后人在默默替他纳凉。

    待他呼吸趋于平稳细微后,那人捡起地上的果子,推门而出,临走前还特地施法调控了一下殿内温度。

    魔尊大人自然不能乖乖睡觉,听着那人渐行渐远,爬起,来到护法殿主殿。

    满屋檐的灯下。

    青年静坐发呆。

    不知多久后,他恍惚发觉院中多出道气息。

    陌归尘换了只手,继续托腮,漫不经心吐出懒洋洋的调子:“有话快说。”

    “殿下,这十年间,你每一次应战,主上都在暗中看着你,你伤,他陪着你伤,你痛,他陪着你痛。”

    “然后呢?”

    “你难道没发现你这十年间受到的那些伤痛,总能一夕之间离奇自愈么?那只是被转移走了而已。”

    “然后呢?”

    “我也不知是不是你童年戏言,但主上却记住了,是殿下说要‘名扬天下’,也是殿下说要‘和师尊并肩而立’。”

    “然后呢?”

    “我……”

    二竹弋沉默一下,“我只是希望殿下能——”开心点。

话未完,已被对方打断。

    “能什么?原谅他吗?你不用一遍遍与我解释他的苦衷与动机。”陌归尘扶着门框站起,面无表情转身,直言不讳,“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我没有全盘否定他,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与他不是一路人。”

    青年跨过门槛,往殿内迈去:“不是他不好,而是,曾经沧海难为水。”

    “殿下误会了,我并非执意要你原谅谁,选择谁,我只是不想看你郁郁——”

    二竹弋抬眸,那人早已消失不见,未来得及出口的话凝固在唇齿,化作个强颜欢笑。

    *

    浮华派。

    自打上次意外遇到凶煞围剿那遭事后,门派折损一半弟子,显得整个山峰都有些空寂萧条。

    华云舟乘着夜色而归。

    他低头看了眼掌心的粽子糖,那是特地下山买的,逛了七八个集市方才寻到这么点。

    正峰主殿,小灵藕乖乖坐在椅子上,怯怯盯着华云舟。

    它小声唤道:“师伯。”

    华云舟轻嗯一声,将手里的糖都放到台面:“拿去吃吧。”

    “真的吗?”见到这糖,小灵藕霎时双眼放光,趴在桌沿站起来才能够那堆糖,急切抓回来,迫不及待开吃。

    华云舟垂视这些糖,情难自禁想起些回忆。

    起初,这门派其实他妹妹归云真人一手一脚创立的,后来妹妹想云游四海,他们兄妹情深,二话不说便应下帮妹妹好好守着门派,再往后,妹妹带回个女婴,没多久便撒手人寰,让他多多照顾一二。

    妹妹遗愿,他自然义不容辞,非但日益壮大门派,更是将那女婴视如己出。

而这粽子糖便是小姑娘家乡的特产。

    妹妹说小姑娘叫“岁愉”,意为:长命百岁,岁岁康愉。

    他没有辜负妹妹所托,小姑娘长得很好,只是后来,宗门来了个混世小魔王,不讲规矩,还与他各种不对付。

    其实也不打紧,骂几句,小罚一下便让小魔王得过且过去了。

    两人还常常结伴,到处调皮捣蛋,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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