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洗头发。(1 / 2)

    26.

    闻笺静静立在原地。

    只淡淡笑着,也不说话,就那么悠悠望着陌归尘。

    似在任由徒弟把满腔怒火往他身上发泄。

    这场无声对视中。

    刚刚还张牙舞爪的炸毛小猫,越发忸怩,又不想输掉气势,便是装腔瞪人:“看什么?”

    凶残极了。

    恐吓道:“眼珠子给你挖掉!”

    闻笺也不恼,宽大的手掌搭上陌归尘脑袋,顺毛似的轻柔一下,问:“气消了?”

    陌归尘一时间竟被闻笺堵得语塞,悻悻咬了咬牙,便是什么也说不出口。

    哄小孩子呢!

    果然!

    在闻笺眼里,自己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小孩,魔尊大人表示很苦恼,真想将自家师尊扑倒,让人见识一下他七尺男儿的雄风!

    越想,无名火越发腾起。

    陌归尘语气强势汹涌:“闻笺,你到底明不明白,我不是——”孩子。

    话到嘴边,戛然而止。

    算了。

说出来又能如何,单是一层师徒身份便框死了他们,何必多此一举。

    那人问:“不是什么?”

    “没什么。”

    陌归尘拂掉闻笺的手,嫌弃道,“净手了么,就乱摸。”

    “走吧。”

    落霞峰,师徒二人穿过漫山遍野的栀子灵树。

    望着这些未开花的灵树,陌归尘脚步越发放缓,其实不久前,他已知晓:

    栀子花乃九尾族独有的灵花,九尾一族灭绝后,世间最后一片拥有栀子花的净土就此消失。

    这些花,应该是闻笺千辛万苦培育出的九尾族族花,奈何复刻品终归不圆满,叫人遗憾。

    大抵是开不出花来的。

    陌归尘有些出神,只懵懵怔怔跟着前方人离去。

    “吱呀——”

    推门声起,也将人唤醒,他们竟来到湢室。

    这是做什么?

    鸳鸯浴?

    湢室很宽敞,闻笺停在处妆台前,指尖点点椅背,示意道:“来。”

    陌归尘小小觑闻笺,没多问,听话坐下。

借着妆台那面巨大的铜镜,能瞧见闻笺正在浴池边蹲下,打来盆水,而后又拿出那据传能生乌发的神草。

    ……

    半盏茶功夫后。

    陌归尘坐立不安,实在是这画面太过诡异……

    闻笺居然替他梳洗头发。

    镜中人,左手轻托一段银白发丝,右手执梳,沾上点水,由顶梳至发尾。

    有条不紊,一下又一下。

    目光虔诚专注。

    陌归尘从未见过这样的闻笺,且这般奇怪的触碰,更是给他带来种前所未有的……

    诡异的……舒爽。

    还越梳越爽。

    窗外适时飞来只灵鸽。

    灵鸽停在闻笺面前,灵鸽扑棱着翅膀,待人打开身上的符咒,立马开口说话。

    那声音却熟悉得很。

    是掌门华云舟,正在告知闻笺,仙盟同会已定下围剿魔界的日子,而他们明日便回宗门挑选参与伏魔大战的弟子。

    问他家师尊是否得空,在出战前这段日子,指点与加紧参战弟子们的训练。

    闻笺颔首:“嗯,知道了。”

    灵鸽停顿一下,又说:“闻师弟,你新收的那位小徒弟也去吧。”

小徒弟?

    这词听得陌归尘直翻白眼。

    翻眼的刹那,顿时与铜镜中的闻笺对上视线。

    那人发现他的小动作,难得没呵斥他不守规矩,反而就这么淡淡看他。

    似在询问他的意思。

    陌归尘沉默。

    他去参加那劳什子伏魔大战不是神经么?

    哪有自己伏自己的理儿!

    见人沉默许久,闻笺会意敛眸,婉拒:“小陌近来身子虚弱,恐不能参战。”

    “虚?”

    陌归尘:“……”

    这话,他可就不爱听了。

    堂堂七尺男儿,虚什么虚!

    尤其还当着心爱之人的面,多损魔尊大人雄风!

    男人不狠!地位不稳!

    陌归尘一时昏头抢话:“伏诛魔界,匡扶正道,弟子义不容辞。”

    “好好好!如此雄心壮志!不愧是我浮华派弟子!”

远在玄灵宗,年轻男子不解发问:“师尊,您为何非让那姓陌的去?万一让他立功,届时想要除掉他岂非更难?”

    华云舟冷笑:“仙魔大战,难免意外陨落,又或者出征前夕,急功近利提升修为,一不小心走火入魔,都是常态,让你大师姐来,为师有话交代她。”

    ……

    而被讨论的当事人,还一脸生无可恋地被自家师尊摁在湢室里……梳头。

    不行。

    再梳会死掉猫的!

    陌归尘赶忙抢走梳子:“您老人家真就跟嫁孩子似的,搁这梳上瘾了是吧?”

    闻笺动作停滞,顿了顿,笑问:“想嫁人了?”

    陌归尘:“……”

    他丢下梳子:“老糊涂了?我可是男子,嫁什么人!”

    未等闻笺开口,陌归尘又是话锋一转:“不过,若是他愿意三书六礼,四聘五金,八抬大轿,十里红妆,明媒正娶,迎我进门,我倒是可以勉为其难嫁他。”

    “那该是他之荣幸。”

    铜镜倒映着师徒二人的面容。

    陌归尘唇线微绷,直直注视镜中人:“其实这人,你见过的。”

    闻笺轻声道:“是么?”

    陌归尘答非所问:“是谁不重要。”

    话题到此,默契终结。

    *

二人离开湢室,回到小筑。

    闻笺放下碗羹汤:“趁热。”

    陌归尘捧着汤:“你心口很烫,我查不出病因,你到底是怎么了?”

    那人掀起竹帘:“无甚大碍。”说罢,便是走出去。

    再回来时,手中端着盘青提,素白的指尖还挂着几滴清洗提子留下的晨露。

    陌归尘记得闻笺的手劲儿很大,抓果盘时更是衬得骨节满是力量感,连那露出的半截手腕也是好看得紧。

    莫名的……

    他觉得这手差点装饰。

    于是脑海里浮现出一帧帧怪异又邪恶的画面。

    若是给闻笺扣上银链,锁起来,这样好看的手腕,使力挣扎得泛白,又绷出淡淡的青筋时,想来会更迷人吧。

    似被那画面刺激到。

    心尖那株沉睡许久的血色蔷薇忽而摇曳起枝叶,宛若十分赞同他的念头。

    “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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