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段时间想学什么,想干什么,我父母都不管我。
但是我父亲却唯独要求我,报了一个手语兴趣班。
我那会儿也觉得好奇,我一个正常人,好好的为什么要学手语。
可我父亲却说,你是个正常人不假,难道以后你能保证,所有过来找你看病的患者,也全部都是正常人吗?
那些本就身有残疾的患者如果生病了,就更加脆弱。
他们无法和医生进行正常的沟通,无法将自己的痛苦表达给医生。
要是医生也看不懂手语,还需要去找能看得懂手语的人,过来给他们当翻译。
这样无异于会浪费很多的时间,搞不好还会耽误患者的病情。
我本科那会学的还是临床医学,所以我父亲说的那种情况,当然会出现在我以后的工作当中了。
所以在我自己学有余力的情况下,我就听了我父亲话学了手语。
可是手语虽然是学会了,可我自己却转行了,现在天天面对一具具不会说话也不会动的尸体。
我就算手语学的再好,也没发跟他们沟通啊。”
说完这句话,白淼还自嘲的笑了笑。
白淼虽然说的轻松,但林牧却听的十分揪心。
白淼的父亲,真的是一位非常认真负责,一切都为患者考虑的好医生。
而这么好的医生,却死在了一场医闹里。这是多么讽刺的一件事!
白淼现在能轻松的说起方面的事,甚至还能自嘲般的拿自己开玩笑。
可是林牧却知道,父母的意外曾经折磨了白淼整整七年。
虽说自己已经帮白淼走了出来,可是那件事带给白淼的伤害,就如同埋进肉里的刺一般,会时不时的冒出头来,扎白淼一下。
林牧心里想着白淼的事,便没有接他的话茬。
可能是察觉出林牧的异样,白淼转过头看着林牧说道“想什么呢,那件事都过去了。
不过学到手的本事却是我自己的,你看现在不就能用得上了。
你快点开车吧,咱俩早点到董亚军家,也能早点提取他父母的DNA样本。
要是能早点确定那具无名尸体的身份,咱们这个案子就相当于破了一半了。
我可不想再继续熬夜了,你没看网上的人都说吗,搞刑侦的到40岁之后,有一多半的人都得谢顶。
所以头儿,为了你宝贵的头发,咱们珍惜一下睡觉时间不好吗?”
听白淼这么说,林牧心里的阴霾顿时一扫而光,他看向白淼说道“你放心吧,就算那三只雪橇犬,以后都是地中海发型,我也绝对不会谢顶的。”
说罢,林牧加大了踩油门的力度,牧马人穿过不算拥挤的车流,朝目的地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