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力裴罗把军队重新分为四个部分,左右两个万骑放在最前方。
这两个万骑乃是他的王帐骑兵,也是战力最强的军队。
契丹人的三个万骑放在左翼,右翼则是薛延陀人的两万大军。
剩余的骑兵和步兵则跟随着骨力裴罗排在最后面作为预备队。
唐军在李恽的指挥下,同样把军队分为了四部,呈T字队形展开。
左右两翼都是由枪骑和突骑兵组成的骑兵集团。
骑兵集团的布置非常简单,皆是突骑在前,枪骑在后。
左翼骑兵的指挥官为李瑄,总计约八千骑骑。
右翼骑兵指挥为阿布思,约有万骑骑。
中间则是步兵军团,步兵军团的布置就要复杂多了。
步兵军团四个小方阵组成,最前方是三列弓弩手,他们后方他们后面则是六列长枪兵。
每个小方阵之间都有足够通道,以便于机动。
步兵军团后方则是少量的具装甲骑和李恽的近卫骑兵,以及诸多床弩。
双方展开阵型后,两军忽然发现,远处的阴山上竟然有不少观战之人。
李恽正准备派人驱逐他们,转念一想却放弃了这个打算,此战正是炫耀唐军武力的绝佳机会。
想到这里,李恽交代左右一番却是打马来到了阵前。
“请骨力裴罗出来说话!”李恽对着回纥人说道。
“请骨力裴罗出来说话……”唐军上下把李恽的话语整齐的复述了一遍,颇有一种千营共一呼的感觉。
一时间,整个旷野中竟皆响起了同样的声音。
李恽骑坐于马背上,颇有一种意气风发的感觉。
回纥上下被唐军所摄,士气却是低落了许多。
“大汗怎么办?”
骨力裴罗左右将官皆是满脸期待的问道。
骨力裴罗明白这些人其实都希望自己上前去与李恽搭话。
如此问只不过是故意为之而已。
他虽然心中并不乐意,却也不敢违背全军上下的意愿。
“哈哈!”
他故意哈哈一笑,“走,让本汗看看这李恽小儿有何说辞?”
说完,他翻身上马,带着一群护卫往前阵而去。
两军阵前,李恽与那骨力裴罗相向而立。
李恽首先开口道,“骨力裴罗,尔可知罪?”
那骨力裴罗闻言却是冷笑一声,“本王有何罪?”
李恽道,“尔犯吾疆界……还不快快下马认罪……”
骨力裴罗大笑道,“哈哈,这大漠草原可非是尔唐人之地!”
李恽抬头环顾四周,“尔不知,大唐总率万国,日月所照,皆为臣妾!唐军所至,即为汉土……”
“彩!好彩!”
周围唐军将士听闻李恽此言,皆是一股豪情油然而生。
“唐军所至,即为汉土……”
唐军上下不由自主的把李恽之语共呼三遍方止。
阴山上那些偷偷观战之辈闻听唐军呼号,皆是面上如土,震撼莫名。
一名青年男子更是忍不住与唐军一起高呼。
受命前来打探两军之战的突骑施国王子昊格,更是痛哭流涕道,“恨不生为汉家子!”
秘密前来的吐蕃使者,却是默然不语,心生恐惧。
至于唐军当面的诸胡联军,更是心经动摇。
骨力裴罗一时被李恽夺去声势,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只是故作强硬的道,“天下至尊兵强马壮者为之,咱们就看看谁能斩下谁的脑袋!”
说完也不等李恽答话,自顾自的打马回了军阵。
李恽微微一笑,也是调转马头回了本阵。
“呜呜呜!”
两人回转,双方的号角声几乎同时响了起来。
山头上,突骑施王子昊格却向左右道,此战回纥必败。
他身旁的康吐蕃使者,虽有心反驳,最后却只是长叹一声。
其余观战的诸胡观战之人却是面如土色。
……
回到自己的本阵后,骨力裴罗强忍心中的恐惧与怒火。
“勇士们,进攻,给我碾碎他们!”
随着骨力裴罗一声令下,回纥人前排骑兵开始出击。
他们的战术与以往并没什么不同,前排是弓骑兵,紧跟着的是装备长兵的冲骑。
回纥人首先是牵着马,缓慢前行。
抵达唐军前方约300步时,这才翻身上马。
不过这个时候,他们仍然没有冲锋,只让战马小跑起来。
回纥人这样做的目的是节省马力,实际上冷兵器时代的正规骑兵大部分都是这样做的。
马是一种很娇贵的动物,他们的耐力并不太好。
“二三子,稳住!”
唐军各什长,伍长纷纷小声叮嘱自己的部下。
双方距离200步时,回纥人开始加速。
“轰隆轰隆……”
巨大的马蹄声响彻了战场,也给士卒们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准备!”
转眼之间,回纥人已经冲到了红色箭矢的位置。
“风!”
一声令下,唐军弓弩手几乎同时射出了手中的弩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