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再理会温媛媛,以前的温明实还会与她讲道理。但从陵安城回京都的一路上,他发现温媛媛根本不是道理可以讲通的,在温媛媛的心中,似乎温惜惜从出来就欠了她的。
可到底是谁欠了谁?
温明实怎会不知,温家人又怎会不知?连甚少管家里事情的祖父都知道。
三房欠了温惜惜的,他们也欠了温惜惜的。
温媛媛走了,那群贵女哪里敢还留着,面露尴尬的说家里还有事情,便结伴逃离,上了马车飞驰而去。
温明实喊来身边的小厮,低声说:“将那几位贵女是哪家的都记一下,回去报给我母亲,让她出面处理。”
流言能伤人,自然也能伤害一个家族。温家最近遇到的事情不少,若是还有个治家不严的帽子扣下来,会更麻烦。
当然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
温家如何处理的,温惜惜并没有去看,也没有去管,她退到另一边坐下,离得郑家与温家都不近。
温沛荣和温明实也没有打扰她,倒是与郑家攀谈,是感谢郑家让温惜惜暂住那么久。
薄柿让杏仁走远些,这才与温惜惜咬耳朵:“奴婢方才可担心坏了,生怕温媛媛会将陵安城的事情说出来。”
“说出来又如何?怕人家因我是和离妇而看不上我么,但这是事实,不是捂住别人嘴巴,就能假装没发生的。”
薄柿想一想才说:“可从温媛媛嘴里说出来的,就一定不是事实。”
“那倒是。”温惜惜笑起来,“温媛媛蠢了些,却也没有蠢到那个地步,她知道若她说我和离,我肯定也会把她说出来。我和离是事实,她却是未曾婚嫁的女郎,勾引亲姐夫,伙同姐夫逼迫姐姐自甘为妾?她可不想因此毁了她自己的名声。”
薄柿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地笑起来:“倒是我多虑了。不过……”
她看着温家人,很想对姑娘说,她觉得温家也不全都是坏人,这位大老爷与大爷,看起来就非常不错。
但想起茯苓的警告,她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何家终于到了,何文宏一眼就看到温惜惜,见她与温沛荣和温明实一处,还以为她与温家冰释前嫌了。
相互见了礼,何文宏关切地打量温惜惜:“你之前受了伤,可好全了?”
“表叔不必担心,已经大好了。”温惜惜也在打量何文宏,见他行路还是不那么稳妥,便说,“这都快要一个月了,表叔还没好吗?瞧着瘦了许多。”
又去看其他叔父:“三表叔瞧着好了些……”
何文宏笑起来:“最难的日子过去了,现在只有一天比一天好的。”
其他何家商行的人也笑起来:“是啊,大小姐不必担心,真是托大小姐的福,若非你机智带着人来救我们,只怕我们早就没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