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惜惜也不说何茜,只道:“婶母何苦要瞒着我?”
宋氏叹道:“告诉你了,也只是平白多了个人担心,你好不容易出去散散心,松快松快,这些事情你又无法解决,何必叫你操心?”
“那是我叔父啊。”温惜惜说道,“而且我虽没什么能力,但也能陪在婶母您身边,不是吗?”
何谦何彦都还小,小允儿就更不提了,这些事宋氏哪里能与他们商量?温惜惜不在,偌大的何府,宋氏是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宋氏垂着头,眼中泪花滚落,她强自镇定了这些十日,可到底只是个内宅妇人,六神无主不知该如何是好。
现在温惜惜这般说,她再也控制不住,捂着脸呜呜哭泣起来。
“我也不知该怎么办,你其他几位叔父安排人过去了,也往京都温家送了信,但一直还没有消息传回来,我除了等……也只有等……”
温惜惜揽住她的肩膀:“我陪着婶母一起等。”
宋氏哽咽道:“我是真担心啊,惜惜你知道的,在外面的事情,你叔父是大家之主,他有了事情,整个何家都等于没了主心骨。对内……惜惜,谦儿还小,莫说整个何家,就是陵安城的何家,他都没法撑起来,万一你叔父……我们,该要怎么办啊?”
何文宏若还在,这样久没消息,就够让人担心了。但宋氏不能只顾着眼前,还得想到将来,万一何文宏不在,将会如何?
何谦只有十二岁,撑不起门楣,何家嫡支还有其他叔父,家族重心势必要偏移,宋氏该怎么把大权交出去,又怎么能保护这一家的孤儿寡母的利益?
这些都是让人头疼的问题,不敢想,却也不能不去想。
温惜惜拍拍她的肩膀:“别乱想,婶母可与我说说,通州城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宋氏打起精神,去将从通州城送回来的信都拿出来,递给温惜惜:“信都在这里了,何家的规矩,出门在外最少三日要有一封信,事无巨细都会写下来。”
一则是尽全力保证在外之人的安全,二则也是若有万一,其他兄弟子侄接手起来,会更顺利些。
温惜惜打开信看起来,厚厚一沓,她也看得认真,足足小半时辰,才看完一切。
最开始是通州城那位兄长,不过二十岁略有些冲动莽撞,因生意上与人起了纷争,被人偷摸揍了一顿,心气不顺就约了打架,没想到失手伤人致死。
何家赔了大笔的银钱,但是对方不依不饶,说是杀人偿命,非得要那兄长赔命。此事闹得沸沸扬扬,何家被渲染得如何十恶不赦,导致整个通州城都对何家深恶痛绝。
温惜惜皱眉:“这么看来,不仅仅是商业上的斗争,对面的目的像是要将何家一网打尽!”
后面的信也证明了这一点,何文宏发觉不对,带着人去了一趟通州城,与对方谈判。那时候通州城的生意彻底没有了,开的两家铺子早就关张,何文宏答应将生意撤离通州城之后,对方才勉强算是答应和谈。
如此待得官府定案,何家那位兄长受刑而后流放,何文宏都一一打点好,便带着人准备回来。
至此,便再没有了消息。
最关键的是,何文宏的好几封信里面,还提到其他地方何家的生意出了点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