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良宇听到这里,立刻给了儿子一脚:“不孝子,还不过来给惜惜道歉?”
秦旋一个踉跄,几乎没站稳,勉强稳住重心,抬头看温惜惜,不自觉心虚了几分,还是唤了声:“惜惜……我知错了……”
温惜惜摇摇头,不看他也不看温明实,只对何文宏说:“表叔,我要和离。”
何文宏微微松了口气,若温惜惜是因为秦家惧怕温家嫡支,而选择回头,往后也只会夫妻离心。退一万步说,花无百日红,万一温家将来有什么,秦家会不会故技重施?
这样自私自利的人家,本就配不上温惜惜,只要惜惜不答应,他这个养父说什么也要带她走。
“好,惜惜莫要担心,表叔绝不会将你丢在这狼窝之中。”
一时间厅堂内的喧哗声有些大,秦家闹腾哭诉,说着自家的为难之处,又说温惜惜怎的如此狠心,丝毫不顾念旧情。何家则各个严防死守,不许秦家人靠近温惜惜半分,也都反唇相讥。
只有温家,是进退两难,只好看着温明实,让他来拿主意。
温明实听了片刻,冷声说道:“不必争吵了,茯苓,请你告知于我,你家姑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声音不大但是气势十足,哪怕是几家族老,也被他如此气势给压迫住了,并不敢再争论。
而茯苓上前,将从前到后的事情一五一十说出来。
饶是温明实这般翩翩如玉之人,也是听得青筋直冒,他忍不住打断茯苓的话:“你是说,他们秦家要降妻为妾,让我妹妹温惜惜给他秦旋做妾?”
茯苓点点头,从袖中取出纳妾文书递给温明实:“大少爷,原本秦家与姑娘签订的是婚书,那婚书是秦老爷,温七老爷与何老爷亲眼看着按印存档的,但是姑娘发觉不对,三日前一早,让奴婢去官府调取文书。大少爷,奴婢便是拿着从前大老爷给的令牌,才得到文书,方知姑娘的婚书已经被更换了。”
温明实打开纳妾文书,看到上面“今日纳娶何家养女温惜惜为妾”几个字,是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将心头的怒火压下。
他扬起纳妾文书:“这就是你们秦家所做?私自改换文书,乃重罪。秦大人以职务之便做此等事情,便没想过东窗事发之后会如何吗?”
秦良宇吓得瘫软在地:“温大郎,我……并非故意,我们原本只是权宜之计,是……是……是……”
他原想说,是秦旋受了温媛媛的蛊惑,可温媛媛也是温家女,他也摸不准温家的态度,到底不敢攀咬。
茯苓继续说:“姑娘不肯受委屈,便坚持要和离,才有今日之事。只是没想到,秦家为了谋取姑娘的嫁妆,竟伙同秦夫人的娘家侄子,将私通的脏水泼在姑娘头上。那一方绣帕,是奴婢绣制,姑娘应该送给秦夫人了,被他们拿来当证据,说是姑娘不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