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坏种。
大家的目光都落在温惜惜脸上,那是个温和大气的女子,无论如何,都看不出半丝戾气。
但是谁说坏人的脸上就写着坏人两个字呢?
大家世族最重视颜面了,虽说内里阴私不足为外人道,但家中女郎若不是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何至于抛弃数年不闻不问,连她大婚都没有参加呢?
甚至,从前和不曾听说何家养女乃京都温家女,足以见得,温家根本不允许温惜惜说出她自己的身份。
这般想着,众人都仿佛得到了真相一般。眼中全都是这个凶恶女人年幼时,是如何虐杀小动物,长大一点又是如何迫害自己的继母。
虽是继母,但亲生母亲不曾养她分毫,继母将其抚养长大,这养恩怎么说,都比生恩大呢。哪怕继母更疼爱自己的女儿,但也是人之常情啊,为人子女该孝顺,怎能如此与父母亲置气!
秦薇听了这话,不屑的撇嘴:“原来是做尽恶事,被家族不容之人。也是咱们秦家失察,竟娶了这般恶妇进门!”
连彭氏也受惊一般,下意识往身侧退了两步,旋即又有些不好意思,看向温惜惜,小声说:“惜惜,你……若都改了便好。”
瞧瞧他们秦家是怎样的大度,若温惜惜小时候那些毛病都改了,那秦家还是能容得下她,让她继续陪伴秦旋——做个良妾。
温惜惜站在那儿,原该如芒在背,可她仿佛什么都没听到。大家都用审视而批判的目光看着她,一如幼时。
一如十岁那年,她跪在祠堂里,祖父拿着那样宽厚的竹条,高高的举起。
不过,并没有重重落下,祖父扔了竹条,摆摆手,对大伯父说。
“送她走,莫要再让她回来。”
原本的她总是不甘心,也从不认命,认为自己是温家女,凭什么要被人弃之如敝履?可那以后,她彻底认命了,她病得奄奄一息,可还是被送上来陵安城的路上。
只从那时起,她仿佛长大了,再不曾因旁人的目光而有半分不是。哪怕此刻她身边空无一人,只有三个贴身丫鬟死死护着她。
茯苓终究是气不过,指着温媛媛说道:“你定是早知道秦少爷是姑娘的夫婿,才会横插一脚,你从小便是那般,姑娘有什么你都要抢了去,姑娘让着你你也还嫌不够,非得要将姑娘赶走!不要脸,你不要脸!”
她十岁起跟着夏嬷嬷伺候温惜惜,一言一行恪守陈规,这还是头一次恨自己嘴笨,竟是连骂人都不会。
然而温媛媛哪里容得人这般侮辱,当下只给身边妈妈一个眼神。
妈妈厉声喝道:“好大的胆子,主子也是你能编排的?没教养的东西,身边伺候的人也没有教养,今日老奴便好生教导教导你!”
说罢她撸了袖子就要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