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贺笑骂了一句:“滚蛋。”
罗松上前搭着高贺的肩膀跟他一起往教学楼走,嘴里嚼着珍珠说话都有些含糊:“你跟晖都选了文科,咱们这学期就分开了。实外也真是的,别的学校都是升高二的时候分文理科,我们高一下就分了,不过咱们还是校友,就是不在同一层楼了,以后下了课想找你俩说点话我都还得下层楼。”
“你在几班来着?”
“理科七班,我跟齐岁寒还有原来二班的七八个人都分到七班去了。”罗松回忆着他之前看到的分班表,“二班现在可能就留了一半原来咱们班上的人了吧。”
“哦。”高贺点了点头,又疑惑地看着他,“齐岁寒?谁啊?之前是我们班上的人吗?”
高中总共就才上了一个学期,除了任课老师和严旭晖、罗松以外,高贺就没记住任何人。记住罗松也是因为这人上学期是自己的前桌,有事没事就会转过来找他说话,想不记住都难。
罗松一副我真是服了你了的表情看着他:“我说大帅哥,您能别只顾着自己帅也多关注关注身边的其他帅哥行吗?齐岁寒可是我们这届唯一能跟你在校草排行榜上一争高下的人!你平时都不看表白墙发的照片吗?”
“……居然还有这种无聊的榜。”高贺无语了一下,又拿出理所当然的语气,“而且我连你说的这个表白墙的好友都没有。再说了,他要真的有那么帅,我怎么可能同班了一学期都还不认识?”
高贺想想又觉得不对:“他帅不帅关我屁事,我要看也是看美女好吧!”
“你说说你上学期正眼看过几个人。”罗松忍不住吐槽,“还美女呢,你有记住的女生吗?”
高贺:……
他短时间内不想再搭理罗松了,等走到了文科二班的门口,高贺无情地朝罗松挥了挥手就转身进了教室。
走进二班教室的高贺仔细地观察了一下教室里的人,的确几乎都是生面孔,也就零星几个长得好像有点印象。
他看了眼自己上学期的座位,最后一排最里面靠窗的位置。很好,那个位置还没有人坐,他可以继续坐那里了。
不过想想也是,背后就放着扫把、拖把和垃圾桶,除了他应该也没人看得上这个位置。
右斜前方的严旭晖觉察到了斜后方的动静,马上转了过来,正想对高贺开口说点什么,班主任就走了进来。
班主任叫章椿莉,是位英语老师,她上学期也是二班的班主任。
章椿莉留着干练的短发,每次都穿细跟的高跟鞋,妆容也很精致,但并不是浓妆艳抹的那种,给人一种既有气势又很平易近人的感觉。
总结下来就是:这一看就是个很资深的高级教师。
“好了,这个是我的电话号码,微信也是这个,大家都记一下吧,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找我。但最好别是什么给我惹祸的事情啊。”章椿莉转回身,把手上的粉笔头扔回了讲台上的粉笔盒里,她又搓了搓食指和拇指,“咱们二班,我看了下,来了很多的新同学,那就还是先每个人都上讲台简单的自我介绍一遍吧。”
她伸手比划了一下:“从我左手边靠门第一排开始,这样蛇形走下去吧。”
又是没什么新意的自我介绍环节,高贺从兜里悄悄地摸出了手机,刚好看见罗松在三人群里发消息。
曹氏只吃特辣:报完道咱们去学校对面吃曹氏怎么样?@所有人
旭日朝晖:你真对得起你这微信名,不怕哪天吃成急性肠胃炎啊。
曹氏只吃特辣:先快乐了再说!而且我马上就要住校了,到时候很久都吃不到了!!
旭日朝晖:说的也是,那我等一下也到超市再囤点吃的吧。
超级加贝:什么情况?你们两个怎么突然就住校了?
曹氏只吃特辣:你到底有没有看我们群里发的消息??
超级加贝:我又不是群消息助手,干嘛天天盯着。
旭日朝晖:你都不关心我们了,哼!╭(╯^╰)╮
超级加贝:……你从哪里学得这么恶心的语气。
高贺抬眼看了看斜前方正低头打字的严旭晖,又垂下了头。
超级加贝:那一会儿曹氏,我请。
旭日朝晖:好嘞!
旭日朝晖:企鹅转圈.gif
曹氏只吃特辣:老板大气.gif
“我妈说我上学期期末考那么好就是因为那段时间晚自习老师总拖堂,她觉得我当时放在学习上的时间变多了,所以就让我住校,这样每天可以多上两个小时的晚自习。而且等高二了,走读生也要八点才放学,我想了想也差不多。”罗松咬了一口油豆腐,很满足地眯起了眼,嘴唇上还挂着油亮亮的汤汁,“哎,早知道当时就不考那么好了。”他说完又一脸愁苦地把剩下半个油豆腐塞嘴里了。
高贺忍不住起身从隔壁空桌上拿了包抽纸递给他:“你妈在国外还操心那么多?”
“谢谢。”罗松悲愤地点了点头。
“我妈跟你妈的中心思想差不多,她说她不想天天见到我在家不学无术,觉得一周见两天就够了,然后我就被强行送进去了。”严旭晖一边吸溜着海带结,一边一脸慈爱地把脸转过来看着高贺,“就是苦了加贝了,以后放学都只能一个人回家了,怪让人不放心的。”
“滚!别跟罗松学着这么叫我。”高贺一脸嫌弃地把严旭晖的脸推开,又抽了张纸擦了擦手,“而且我一直都是一个人回家的好吗……”
“多么特别的爱称啊,我觉得挺……”
“行,我以后也叫你日军,这也是我给你的爱称。”高贺打断了严旭晖的话。
严旭晖气得张了张嘴,发现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又只好闭上了。
罗松在旁边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地哈哈大笑起来:“我也就敢私底下这么叫叫他,都不怎么敢当面提,哈哈哈哈哈你这就是找抽。”说完他好像被辣椒油呛住了,于是又咳了起来。
“活该!”严旭晖从罗松碗里夹走了一片肉,“让你幸灾乐祸,落井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