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生拂去狐狸爪:“我是红组的人,你是想倒戈吗?”
咦?这话似曾相识,这不就是仁王当着幸村的面对她说的话吗,没想到他们的闲聊全被一旁的柳生听了去。
比吕士真坏啊,她腹诽道,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
仁王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上挑的眼尾染上笑意:“笑什么,我们俩都是叛徒!”
被他们一闹,绫音感觉心情轻松了一点,就连沉重酸痛的身体也轻盈了许多,她轻轻柔柔地说了句:“我才不是叛徒。”毫无威慑力。
家政阿姨见柳生回来便将早已备好的晚餐端上来,仁王环视一周,问道:“叔叔阿姨还没回来吗?”
“嗯,”柳生拿出仁王兄妹的备用拖鞋,“大概还要在那里待一个月吧。”
“真好啊,”仁王感叹,“英国,不知道今年的休学旅行能不能去,呐,绫音应该去过吧?”
绫音点了点头:“我和哥哥小学毕业才回的日本。”
“诶~那你觉得在英国生活和日本有哪里不一样吗?”
嗯……硬要说的话,大概就是在英国说英语,在日本说日语吧……她不负责任地腹诽道。
“其实都差不多,可能日本的整体氛围要比英国更……内敛一点吧。”
英国人大都彬彬有礼,虽然常给人谨慎保守的刻板印象,但是不失西方人的热情奔放,相比之下,日本人就更加内敛,说得更直白点,就是压抑,人们往往过于在意他人的眼光而忽略自己真正追求的东西。
也不能说哪个更好,哪个更坏,毕竟这个世界上的每个人都与众不同,比起国家,她更在乎的是与亲近的人共同拥有过的美好时光。
“那我就更想去英国看看了,”仁王夸张地说,“指不定我能在那里认识新搭档,你们真的没有一点幽默细胞。”
“扑哧!”纱弥子毫不留情地笑道,“回家我就跟妈妈说,让她送你去英国!”
“你这没良心的小东西,巴不得我赶紧走是吧!”仁王咬牙切齿,“赶紧吃完饭学习去,别在我眼前乱晃!”
这家伙,天天就知道和自己顶嘴,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仁王头痛扶额。
吃完饭,柳生和纱弥子只休息了一会儿就上楼补习了。换做是以前,她也许会感叹他们的努力,但现在,她只羡慕他们居然还能有多余的精力学习。
她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肩膀,这几天除了上课,她还要练习跑步、躲避球。双腿酸疼,每天早上醒来都觉得没睡够,看来幸村说的没错,她真的有些勉强自己了。
仁王不好意思白蹭柳生家的饭,便让家政阿姨提前回去了,自己挽起袖子走进厨房。绫音作为半个主人,自然不能把活都丢给他一个人干,
真是的,他的道德感怎么来的这么不合时宜。血液全部涌入胃部,绫音本就酸痛的身体更加沉重,她将脏碗浸泡到水里,心里盘算着自己还有多久才能上楼睡觉。
仁王当然敏锐地察觉到了女孩的疲惫,伸手将她推出厨房,语气轻松地说:“纱弥子如果知道我让她的偶像洗碗一定会杀了我的,你去客厅坐着就好。”
绫音摇头,从小到大的礼仪和家教没有教过她在这个时候把所有的事情都丢给别人。
见她坚持,仁王只好妥协,从壁橱里取出两个围裙,绫音见状才意识到自己完全忘了这回事,匆忙找布将手擦干。
“我来吧。”
颈边痒痒的,蹭过一两缕银发,绫音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别动。”他沉声道。
腰部一紧,但正好不会勒到她。仁王灵巧地在她身后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满意地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杰作,他后退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
“好啦~”
绫音不自然地顿了顿:“谢谢……”
少年身上清新的皂角味仿佛还萦绕在鼻尖,她心不在焉地拿起碗,没想到手上一个脱力,竟直接摔在了地上,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她慌了神,反射性就要伸手去捡,仁王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拉住,把人推出了厨房,一副“我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我就说还是我来吧。”
“对不起……”
绫音心里懊恼,自己不仅没有分担任何工作量,反而还给他添了麻烦,一番思量之下,她说:“那我把碎片整理了——!”
“不用,”仁王单手撑着门框,用身体将她拦在厨房之外,“交给我,好吗?”
他没有一秒犹豫地将自己的杰作拆开,伸手脱掉了她的围裙:“你就去沙发上坐着,看书也好,看电视也好,随便你,厨房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
“……好吧。”
自己这副样子,说不定留在厨房还会继续给他添麻烦,还是不要帮倒忙了。绫音妥协,脚下宛如灌了千斤,一步步挪到沙发边,将自己整个陷了进去。
瞬间被柔软包围,绫音的头脑一阵空白,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唔……”
沙发像是一个黑洞,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在这片柔软里不断下沉,所有的疲惫与酸痛都消失殆尽,直到意识也随之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