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姚承祖人脉相当广，他也乐意给陆怀谨介绍各种不同的技艺。
没准，这次他还能有相关的人脉呢？
这么想着，陆怀谨愉快地进入了学徒空间。
学徒空间里的时间，好像还停留在了上一次他出去的时候。
盛学木作里，大家并没有什么变化。
对于陆怀谨来说，他好像已经离开很久了。
可是其他人对他依然很是亲切，好像昨天才见过一般。
不过陆怀谨也没有耽误时间，他进来后，先将自己手头的活儿完成，便开始着手搜索相关的资料。
结果这一找，直接就让姚承祖着人来喊他了。
再见到姚承祖，陆怀谨心境已经和从前不一样了。
“师傅。”他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心情还是很雀跃的。
“嗯。”姚承祖喝了口茶，淡淡地抚着杯盖：“你最近又在琢磨什么技艺？”
这个小徒弟，满脑子的奇思妙想。
不过他也并不在意。
反正他认识的人，介绍给他这小徒弟，那也没什么的。
他想得开，反正陆怀谨也不是他关门弟子，只要他不耽误他们本门技艺，他想学啥学啥呗。
尤其是自从他发现，陆怀谨学什么都很快，并且学了其他技艺，还能糅合进自家技艺里面来，互相成就，更是让他喜不自胜。
他也没给别人说过，事实上，他有时都会仔细摩挲研究陆怀谨的作品。
偶尔！偶尔会从中学到一些小小的门道……
陆怀谨倒是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只神色平静地道：“弟子最近听说有两门技艺，一是东固传统造像，一是花瑰工艺……都很不错，正好都与造像有关，就想研究研究。”
在姚承祖面前，他没什么好遮掩的。
陆怀谨坦然得很，他甚至还略略提了提自己目前的发现。
比如花瑰工艺的漆很绝，对他们的调漆工序很感兴趣……
他这一说，姚承祖也来了些兴致。
他仔细地想了想，想了好久，才挑出一个人来：“你去……唤元衡过来。”
元衡也是他一个弟子，但是因为拜师之前学得很杂，始终未有进益。
哪怕姚承祖手把手地教过，也一直没能纠正过来。
苗子是个好苗子，可惜的是，脑筋转不过弯来。
总是该往左的时候，他往右了，该往右的时候，他又不走了。
看的能让人急死，掰都掰不对的，气死人了。
这么想着，姚承祖看向了已经领命走出去的陆怀谨。
还真别说。
陆怀谨，好像也和元衡有点儿像呢。
不过，陆怀谨的情况，又要更特殊一些。
比如说陆怀谨明明也是学得挺杂，但他偏偏自己能捋清。
该用哪门技艺的时候，他能准确地运用那门技艺。
完全不会混淆！
关键是，他还能举一反三，轻松地将几门技艺糅合起来，形成他自己的风格。
最难得的是，还不会出差错。
这次让元衡带陆怀谨去找他一位关系较远的朋友，或许可以引陆怀谨去学习那东固传统造像和花瑰工艺……
但更重要的是，姚承祖想要让元衡跟着陆怀谨学一学。
没准，元衡就能给点通思绪了呢？
但凡元衡能捋明白，他的成就都绝不仅止于此。
这倒是一举两得。
姚承祖这么想着，都不禁暗暗地乐了。
等到陆怀谨和元衡过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笑容满面的姚承祖。
乍一看，还挺不习惯的……
当然，姚承祖很快就敛了笑容，轻快地下了指令。
得知是要带陆怀谨出远门，元衡乖乖地应下了。
他在心里，暗暗地叹了一口气。
其实他也知道，自己最近的表现相当不如人意。
尤其是最近的作品，总是混杂了其他东西，师傅纠不过来的时候，都气得脸色铁青。
可是，他真改不过来啊……
有些东西，是不自觉的。
他甚至，强迫自己尝试着改正过。
可是这样一来，做出来的东西就太过刻意了，成品相当难看。
尤其是那刀痕，完全没法看。
以至于师傅常常看着他叹气。
明明是个好苗子，偏偏带不上正路，也是急死个人了。
所以现在……
元衡看了眼陆怀谨，在心里暗暗地叹了口气。
师傅这是要放弃他了吗……
看着他一副颓相，姚承祖轻松地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想法。
不过，他也没想着安慰。
这个弟子啊，真是让他很是忧愁的。
让他着着急上上火，也是不错的。
反正，回头他跟着陆怀谨，要是能学出来，那也是他的造化。
如果他学不出来，也不影响什么。
倘若提前说了，让他心里压力太大，反倒可能产生反效果。
陆怀谨倒没留意他们的眉眼官司，心里对姚承祖挺感激的。
他就这么随口一说，原先都没敢抱太大希望的……
没成想，姚承祖竟然真的修书三封，递给了他。
之所以挑元衡带他去，也是因为元衡就是东固那边的人。
虽然离得不算太近，但至少熟愁门路。
过去那边，跟回家似的。
有了元衡带路，陆怀谨倒还挺轻松。
一路看看风景，感觉也不太难过。
他闲暇时，还会偶尔拿出工具做做木雕。
有时雕的小玩意儿，让人看上了，随手便会出掉，换些盘缠。
他这种操作，是元衡从前完全没看到过的。
甚至，以前他赶路，那真真切切的就是赶路，累得要死。
可是和陆怀谨一起，感觉路上的时光好像不再无聊，还挺悠闲。
被陆怀谨的这种闲散情绪所感染，元衡也慢慢放松下来，有时还会跟着一起雕个小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