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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1 / 2)

邓布利多是在平安夜的下午醒过来的,醒来的时机好得让斯内普几乎开始后悔,没早点把圣诞布丁加进他的治疗清单里。

    彼时,蕾雅正在房间的另一侧,轻手轻脚地整理着斯内普半夜带过来的邓布利多行李。午后的阳光从庭院厚厚的积雪上反射进房间内,洋洋洒洒地在两个人身上编织出一张金灿温柔的网,也让刚刚睁开眼睛的邓布利多硬是错愕地定定看了几十秒。

    “噢……”老巫师怔愣着扫视这个对他来说过分陌生又过分现代的房间,直到视线停在床边那道黑色身影上,他扬起一丝微笑:“西弗勒斯,你做到了,不是吗?”

    斯内普拿着魔药瓶的手顿住,仿佛不认识邓布利多一样紧紧打量他一阵。放下药瓶,他掂起魔杖朝老巫师施展一道诊断咒,接着是一道恢复咒语,确认过后才平淡地开口道:“很好,看来你还保持着基本的记忆。”

    “邓布利多先生!”蕾雅闻声慌忙放下手中的东西,快步凑到邓布利多的身边,微微欠身,笑着问道:“太好了!您终于醒了!口渴吗?我去跟您倒杯水!”话一说完,她转身跑到房间外面去了。

    邓布利多显然对这位格兰芬多学生出现在这里感到惊讶,随即转向斯内普,问道:“现在是什么时间?这里是哪里?”

    “平安夜。这里是莱恩哈特家。”斯内普伸手谨慎地扶邓布利多坐起来,但嘴里的话却一点不留情:“满意了吗,邓布利多?如你所愿,他们什么都知道了。”

    “莱恩哈特家?!”邓布利多的眼里闪过更多的讶异,靠在床边上自言自语般喃喃道:“我知道你不能送我去凤凰社,但我确实没想到会是……雷格纳呢?”

    “还在魔法部。”斯内普漠然地答着,紧接着问:“感觉怎么样?右手是回天乏力了,魔力也大幅度减退,其余的,我只能说我尽力了。”

    邓布利多顺着他的话,低头端详着自己仍旧枯黑的右手,又试着动了动身体其他部分。近四个月的卧床着实让大部分的肌肉都萎缩了,此刻他俨然是一个瘦骨嶙峋的老人。他虚弱地笑了笑,淡淡道:“确实如你所说,但这是最好的结局了。谢谢你,西弗勒斯,你做得很好。”

    斯内普紧绷着下颚,心中翻上许多复杂的情绪,随后把头偏到另一侧,不愿再多说什么。邓布利多微笑着,那双刚刚苏醒过来的蓝眼睛虽有些倦怠,却仍能锐利地洞察一切。就在醒过来的短短几分钟里,老巫师早已察觉到斯内普这几个月的变化,甚至留意到了两人手腕上相似的手环。

    这时,蕾雅端着茶杯踱进了房间,疑惑地看着两人之间微妙的氛围。她停下脚步,犹豫片刻,最终盯着斯内普征求意见般开口道:“校长,邓布利多先生能吃点什么吗?我去给他拿点?”

    “给他拿点补血剂。”斯内普眼神掠过邓布利多,面无表情地说道。

    “噢……要是还有点甜点就最好不过了,蕾雅。”邓布利多接过她手里的茶杯,眨了眨眼睛说着。

    斯内普立刻不满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我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

    蕾雅赶紧看向斯内普,说道:“邓布利多先生刚醒来,吃点甜的确实也正好补充体力。”

    斯内普的眉头轻轻皱起,但没再反驳,算是勉强默认了。

    蕾雅露出稍稍胜利的笑容,朝邓布利多得意地点点头,转身离开了房间。

看来当初的安排是对的。邓布利多乐呵呵地目送她离去的身影想到。

    房间重归宁静,邓布利多注视着床边同样望向蕾雅离开方向的斯内普,声音带着几分沙哑的柔和:“西弗勒斯,你现在明白自己的感情了,对吗?”

    斯内普的身体骤然僵了一下,双臂紧抱,目光停留在门的方向:“这不关你事,邓布利多。我假设你还记得我们仍有一场战争要关心?”

    他的话语似是从喉咙滚出,锋利地带着几分强硬的抵触,是要立刻割断延伸这个话题的可能性。

    邓布利多和蔼地笑了笑,依然以那份温和的口气说道:“我不会干涉你的事,但你应该明白,有些感情的力量比你想象得更强大,它能指引我们走过最黑暗的时刻。”

    斯内普的黑眸平静而空洞,不屑一顾地冷哼一声,是不打算给邓布利多开始宣扬‘爱与和平’的机会。

    蕾雅再次用魔杖漂浮着一个托盘重新走进来,托盘上放着补血剂、两盘布丁、一小碟曲奇、以及两杯奶茶和一杯红茶。还没等她走近,斯内普抬起魔杖在床边上变出一张小桌。

    “谢谢您。”蕾雅笑着向他道谢,将托盘稳稳放在桌上,拉过一张椅子坐下。

    这下,两个人分明看见一侧的老巫师脸上浮现出更明显的慈父光辉。蕾雅不明所以地歪了歪脑袋,只好也朝邓布利多回以一个微笑。

    “先把补血剂喝了。”斯内普板着脸,随手挥动魔杖,让药剂和奶茶漂浮到邓布利多的手边。“然后我们来说说这几个月发生的事。”

    邓布利多没有反驳地照做。而后,斯内普将老巫师“死后”发生的所有事情按照时间顺序梳理一遍,包括魔法部倒台、斯内普救了雷格纳、哈利的逃亡、伏地魔拿走了邓布利多的魔杖、霍格沃茨被卡罗兄妹掌控、邓布利多军、以及前两天给哈利送剑和魂器的事。

    邓布利多挖着布丁认真地听,时不时眯起眼捋着那把现在没有任何光泽可言的胡子,缓缓说道:“看来我的预估还是准确的。”

    “预估?”斯内普探出手拿了一块饼干,脸上泛起一些愠色:“你是不是该告诉我们魂器的真相?你对波特的盲目信任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我从未盲目信任。”邓布利多长叹一声,将装布丁的空盘子放回托盘里,“我从来都是预料到你会在他身后,西弗勒斯。”

    “那我只能说,你对我的期望未免过高了。”斯内普轻蔑地冷笑着,“我可没有你想象的那样无所不能,至少,我不会在不了解所有事实的情况下,轻易行动。”

    “恰恰相反,西弗勒斯。”邓布利多平和地摆了摆左手,眼中闪烁着浓重的信任:“我从来都知道,你的能力远超我的预料。看看吧,我之所以还能坐在这,都是因为你。”

    蕾雅只能安静地吃着布丁,眼睛来回打量着两位深谋远虑的男巫讨论这场战争。两个人几乎可以说是针锋相对般谈着话,气氛紧张得她完全没能找到能插话的余地。

“魂器。”邓布利多缓缓闭上眼睛,仿佛在沉思,“之前我跟哈利从霍拉斯的记忆里看到,如果算上他自己,应该一共是七份。”

    “你是说,不算——”斯内普忽而瞥了一眼身边的蕾雅,掐断了话,只朝邓布利多递过去一个眼神。示意他,蕾雅并不知道哈利本身也是魂器的事。

    邓布利多立刻意会,轻轻颔首道,“是。”

    “加上他自己七份的话……那就是魂器一共有六件。”蕾雅倒是没注意到他们话里有话,很自然地顺着思路说道:“斯内普校长之前说,我们到现在已经摧毁了三件魂器。其他的还有哪些呢?”

    “剩下的三件魂器里有一件是纳吉尼,他身边的蛇。”斯内普解释着,“也就是说,还有两件未知。”

    “不。”邓布利多轻轻摇头,“当那晚我跟哈利找到那个挂坠盒的时候,我就全部明白了。”

    “解释。”斯内普简短地说。

    “挂坠盒,你们看到哈利摧毁的那个,它是斯莱特林的宝物。”邓布利多陈述道,“伏——”

    斯内普猛地抬手打断邓布利多:“现在别用那个词,他加了追踪魔法。”

    “噢,汤姆。”邓布利多扯了扯嘴角,改口道:“他似乎会特别偏爱本身高贵,而且与霍格沃茨有相关的物品。与斯莱特林挂坠盒一起被他偷走的,还有赫奇帕奇的金杯。”

    “金杯?!”斯内普惊愕地拧紧眉毛,“你是说,那个金杯竟然也是魂器?”

    “怎么?”邓布利多略显意外地回应道,“你见过它?”

    “有个金杯在莱斯特兰奇家的金库里。那天我将假格兰芬多之剑放入金库的时候,亲眼所见。”说到这里,斯内普的脸骤然一沉,忽而变得埋怨地瞪着邓布利多:“你如果肯早点告诉我魂器的事!我早已摧毁金杯!现在,你要波特怎么闯进古灵阁?!”

    邓布利多神情也逐渐变得严肃,深深看了斯内普一眼,:“我确实没有想过魂器之一竟然就在莱斯特兰奇家的金库里。我当初只是觉得这一步,必须由哈利来完成。”

    “你只是‘觉得’?!”斯内普的语调宛如冰刃一般,脸色也更加阴郁。他心里想着邓布利多一直遮遮掩掩的计划,越想越生气,薄唇旋即卷成愤怒逼人的弧度:“你是打算让那个男孩自己去送死吗?古灵阁的防护是你非常清楚的,甚至连我也不敢轻易尝试!”

    蕾雅在一旁静静地听着,被他们之间这种剑拔弩张的氛围吓得缩了缩脖子。她从来没想过,一向和蔼的邓布利多与斯内普之间的相处竟然是这样的。这么想着,她只能本能友好地面带微笑,举起双手,试图用一个安抚的动作缓和气氛。

    邓布利多察觉到了她的动作,转头温和地将目光投向蕾雅,也暗示斯内普冷静下来。斯内普用眼角略过她,不动声色地端起凉透的红茶抿了一口。片刻后,他调整了坐姿,重新思索着开口:“金杯的事再说。还有一件魂器呢?斯莱特林、赫奇帕奇……你不会告诉我,剩下的一件是格兰芬多或者拉文克劳的宝物吧?”

    “我认为正是。”邓布利多点点头,“考虑到格兰芬多之剑还在我们手上,那么剩下的那件应该是拉文克劳的宝物。”

“传说中的冠冕?”斯内普放下手中茶杯,“可那不是失踪几个世纪了?”

    “或许是的。但我认为汤姆可能已经找到了它,并将其做成了魂器。我认为值得一睹。等你们回到霍格沃茨,去拉文克劳休息室、或者……”

    “幽灵。”斯内普冷冰冰地接过话,“既然这件物品已经失踪了这么久,或许只有幽灵会知道它的下落。”

    “不错。”邓布利多欣然朝他递去赞同的眼神,“去找拉文克劳的幽灵格雷女士,通过这些年的调查,我很确信她是海莲娜·拉文克劳,罗伊娜·拉文克劳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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