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事(2 / 2)

    但绝不是她口中的出于好意,特意过来叮嘱她要远离卫澈,免得坏了自己名声。

    直到三月初三这日,许清禾才终于知晓了永延那一日的目的。

    这日一大早,宫中众人便已收拾得当,先后前往为七公主和九公主举行笄礼的宫殿。

    因是笄礼,众人衣着皆是庄重,许清禾一身宝石蓝长裙,将满头长发挽成百合髻,只簪了几朵同色珠花,未戴步摇,既符合大场面的正式,又不会抢了几位公主的风头。

    等她到了殿内,静安公主早已到了,两人上次见面还是正月十五上元节的宫宴,距今已有一个多月。

    静安热络地向她迎过来,许清禾也淡笑着牵上她的手。

    春日微寒,静安手中还抱着汤婆子,因她少时被永延强行押入冷水中泡了几个时辰,后来便落下个畏寒的毛病,身上更是病痛百出。

    可今日她细细看她,发觉这段日子她似乎还胖了一圈,面色红润,总算不复从前那副病怏怏的模样了。

    此刻笄礼还并未开始,两人便先相携着前往宫殿一旁的八角亭中。

    “看来驸马将你养得很好。”

    明知她只是陈述事实,并无打趣之意,但面皮薄的静安还是忍不住红了脸。

    她便绕开这个话题,问了几句许清禾近况。

    许清禾一一答了后,便同她说了请她给魏鸣带话,自己想要一同出去踏青的事。

    静安只需略一思索,便能猜到魏太后用意,但许清禾并非如此贪图玩乐之人,更不会主动向魏鸣求助,怎么这次就一反常态了?

她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先同我说说,你此次出去,到底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见什么人?还是为了做什么事?”

    确切的说,许清禾是想要见人,并让那人帮她做事。

    那日林晓说孟晨死前写了认罪书交到刑部尚书手上,彼时的刑部尚书正是魏鸣的父亲魏思廷,既然那封认罪书并未公之于众,许清禾便猜测极可能是被魏思廷藏了起来,放在家中。

    而今日,她便是想在京郊见到卫澈,让她给自己寻一张魏宅的布局图来。

    静安却想,这上巳节除了给女子行笄礼,便是男女郊外同游,也算是相看,她知道许清禾从来都无意于魏鸣,那此番出去,又是为了谁?

    只见她眼神愈来愈带着犹疑,许清禾便知晓她在想什么了,遂伸出细如葱削般的手指点了点她额头,嗔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久未出宫,只是想出去玩玩不可以吗?”

    静安半信半疑。

    算起来她也已有三个多月不曾出宫了,静安本就是在宫中长大的,那四四方方的天空能有什么意思?哪有宫外的人间烟火气更让人欢喜安心。

    “此事我知道了,等及笄礼结束我便去寻表哥,让他快些给宫里带话。只是这样一来,他免不得又要多想,可你的婚事...清禾,你的婚事如今只有皇祖母做主,她摆明了要把你许给表哥,若非表哥忙于科举,想必你们早就成了亲了。如今春闱将至,也就是你与她的婚事将至,你又怎么看呢?”

    许清禾能怎么看呢?

    这深宫之中令她压抑,寻不到半点安慰,魏太后一心要让魏鸣如意,便只有把她献祭出去。

    她这个时候已经并不追求所谓的情爱,可是嫁入魏家之后呢?从宫中四四方方的天,换成魏宅之内更小的四方天地吗?

    “静安,若是可以,我并不想嫁给魏鸣,也不想嫁给任何人。”

    “你...莫不是又想起了那人?...你那个竹马未婚夫?”

    年少时许清禾也曾对她敞开心扉,让她知道了谢祁此人的大概轮廓,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确实与清禾这个聪慧郡主十分相配,只可惜命运弄人,他们还没来得及履行婚约,便先后发生了南境军阵亡与谢家通敌一事。

    不想许清禾摇了摇头,却是道:“他死之后,我便不会再在婚事之中寻得情爱,嫁给谁于我而言并无什么区别,不过是从后宫换到了后宅。

    “只是静安,不论是后宫还是后宅,这样的日子都太过压抑,这五年里我总能想起年少时的南境,那里天地辽阔,束缚甚少,母妃以女子之身上阵杀敌,受众将士仰望,成自己的一番事业。

“而非像我一样整日被困在宫中,三个月都难出一次宫门。”

    可京都之中,无论是后宫妃子还是高门贵妇,哪个不是这样的呢?

    两人相对无言,唯有悲戚。

    静安到底比许清禾好些,平日各家宴请,她如今作为禁军副统领的夫人总会被放了帖子,对京中发生之事倒是知之不少,便与许清禾说些宫外趣事听。

    街上有家好吃的酒楼莫名其妙倒闭了,京中有个勋爵人家老来得子,竟还是是个双生子,亦或是春日京郊哪处的百花开得最好云云。

    “对了,还有辅国公家,听说最近正在给世子议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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