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自由，是袋子里面最贵的东西。
虽然她大概猜到了许悠不会食言，但当他所许诺的变为真实时，她还是有了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
仿佛自己做了一场梦。
如果是梦，那最好就不要醒了吧。
她紧紧地抱住这个袋子，小心翼翼地拉开了一段距离，生怕许悠反悔。
许悠忍不住笑了笑，作出了一个要抢的动作，少女犹豫了片刻，还是没有动。
“怎么，你不怕我抢？”
“不怕，你.....不是那种人。”
许悠哦了一声，顿感无趣。
他握住了酒杯，又啜了一口酒。
“其实你应该紧张的，因为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我不觉得，对我来说，公子就是很好很好的人。”
姜笙回了一句，靠了过来，缓缓为许悠斟了一杯红尘醉。
她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凝视着他，她忽然感觉鼻子很酸，眼尾微红。
这个人，带她走出听雨楼，指点她即将离开的道路，帮她提升修为。
现在，他要送她离开，重回自由。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哦，什么问题？”
“你怕不怕我杀上尘心宗，踏破听雨楼之后，就不还给你这些东西了？”
许悠的眼神中流露出难以置信的惊愕。
他的瞳孔微微放大，仿佛在听这世间最好笑的笑话。
紧接着，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这笑容逐渐扩大，仿佛一股难以抑制的欢乐从他的内心深处涌现。
“什么？”
“只需要五万块灵石就能看到这么美妙的乐子？”
“还有这种好事？”
“真的假的？”
看着放声大笑的少年，姜笙的心情也一点一点明朗起来，内心也不自觉变得柔软。
回忆起时间，虽然过了一天，却好像连一个时辰都没到。
“夫君，别笑了，我给你擦擦......”
她慢慢抱住了许悠，轻轻地拿起帕子，帮他擦着嘴角的液滴。
许悠的脸颊抽搐了一下，躲闪道：“好了，别这么叫，你不要再说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不是你夫君呢？”
姜笙抿了下嘴唇，对许悠狡黠地笑道：“怎么？夫君这是有什么意见吗？”
“只是听雨楼里都是这么教的，我也就学会了。”
许悠别过脸去，有气无力地说道：“不要误会。”
“其实......我觉得我现在应该算是你的天使投资人。”
“请不要用这种暧昧的称呼，玷污我们纯洁的利益关系！”
“我们共同探讨过生命起源不等于我是你夫君，不等式秒了！”
姜笙咬牙，胸中的柔情好像被剁成了狗不理包子的肉馅一样，喂了狗。
她舔了舔嘴唇，露出了一个神秘的微笑，用有些危险的语气柔声说道。
“那夫君只要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就不叫了。”
“夫君究竟用的什么手段，能让凡俗长出灵根？”
“这个秘密，应该很重要吧。夫君，你也不想你的秘密被你们宗门知道吧？”
对上少女的美眸，许悠想起了昨夜看到的风景，忽然一阵慌乱，不知所谓地说道：“这个嘛，谁知道呢？”
“不要问我，我也不知道！”
俯视着低头的许悠，少女绝美的容颜缓缓勾勒出了一抹弧度。
“那，我再问一个你肯定知道的。”
“夫君，你说，你是第一次去听雨楼，对吧？”
房间里的气氛顿时凝固了。
许悠：“......”
他忽然有点后悔去听雨楼了。
这下被破甲加沉默了。
一上来就这么重量级吗？
不是，你能不能不要问这么伤人的问题啊？？？
差不多得了！
许悠尴尬一笑，顿时感觉如坐针毡。
连自己平时惯用的杯子都没拿，赶紧闪了出去。
“那个......我忽然想到我师弟可能会出事，先走一步了！”
“剩下的四国图志里都有，你自己看好吧！”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姜笙顿时有些怅然若失。
她默默把那个杯子放在胸口前，一饮而尽，感觉浑身被暖意包裹。
少女白皙的鼻翼慢慢伸入了茶杯中，一点一点地抽动，贪婪地捕捉着曾经这枚茶杯主人的气息。
她凝视着许悠离开的方向，低下了头。
无人在意的客栈角落，一个明艳的笑容从她的脸上绽放。
这笑容胜过了一切。
客栈外的远方，一朵朵栀子花盛开了，花瓣散开，散发出的香气突然被时间和风拉得很长很长。
少年的背影在漫天飘落的花雨中走远，缓缓离去。
偌大的房间之内，只余少女温柔的低语。
“我会记住你的.”
“还有，你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