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们现在的关系,背叛的意思是什么?或许对段怀夕来说,朋友之间的某些行为也意味着背叛?更或许,在段怀夕看来,他们不只是朋友?
“好,不背叛你。”无论你的标准是什么,我都不会背叛。
“好耶,记住你说的了。”
刚才他的问题没听到,他一答应了,她倒是听得清楚,应答得飞快,周景之仰头无奈一笑,这人,还真是……有点聪明,喝醉了也这么聪明,还真是没有白长这么个脑袋。
手臂感受到重量,顺带有着毛茸茸的感觉,段怀夕晕晕乎乎就要睡着,直接靠在他手臂上了。
周景之一手揽起她脖颈,另一只手从她腿弯处抄起,将段怀夕打横抱起,低头看一眼她,呼吸均匀,丝毫没受影响。
酒量还真不大,还真敢喝,度数这么低的酒都能喝醉。
周景之抱着她走进卧室,再轻轻放她在床上,甚至不敢在她的卧室多看,尽管从前这是段祈言的卧室,他甚至来借过卫生间,但现在这里的主人是段怀夕。
他的目光所及,只是在她的床上,展开平铺的被子盖在她身上,踢他脱掉粉色的毛茸茸拖鞋,一边还在心里感叹,夏天为什么要穿一双毛茸茸的拖鞋?
看她恬静睡颜,只以往没有过的安静,睡着了还要皱眉,一看平时就总是忧愁,周景之伸出食指,想要磨平那一抹愁绪,反被人握住手指,原本安静酣睡的人睁开双眼,竟然是意外地清净明亮。
“你要替我保密。”少女的话语急切又带着声声祈求,仿佛含着水一样的柔。
“保密什么?”周景之只感觉无厘头,他轻轻挣脱自己的食指,微微弯腰略微靠近了她。
“就是我说的话啊,我哥哥只知道我那个时候很叛逆,不知道我妈妈把我关在家里,其他的也全不知道。”
周景之不禁一阵心酸,她继续闭上眼睛,看起来是要睡了,但依旧不安稳,他忍住想要抱住她的冲动,伸出了手,最终也只是替她抹平眉头,最后去关了灯。
关上卧室房间的瞬间,他回头看过来,客厅的灯氤氲在她身上,他可以模模糊糊地看到她的脸,最后他轻轻一声叹息,“我也算你的半个哥哥了吧,勉强替你保密了。”
关上卧室门,周景之回到厨房,收拾餐桌的杯盘狼藉。
不能吃的倒进垃圾桶,还能吃的放在盘子里,收拾了一大堆他自己带来的盘子,放了一些东西进她的冰箱里,打开冰箱的一瞬间,周景之意料之中地叹了一口气。
果然是兄妹俩,冰箱都是一样的风格,ins简洁风,也就是……除了水什么都没有。
放了点东西进冰箱,总算是不那么简约了,但总是空空荡荡的,周景之挑眉,明天早上她吃什么?家里可是连泡面这种速食都没有,虽说这里现在是临时的住处,但她原本住处的冰箱其实也很简约吧。
不得不说,在某种程度上,他真相了。
在厨房洗好了锅,洗好所有碗筷,周景之环顾四周,从厨房到客厅,他扫了地又拖了地,最后带走了所有的垃圾袋,自己家的锅和盘子明天再来取也好,他提着几个黑色垃圾袋,就要离开的一瞬间,客厅里忽然响起了男人的说话声。
周景之眉头一皱,关门的手停住了。
最开始他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因为声音确实不大,其中还掺杂着女人的声音,好像是一段对话,但是越听越觉得不对劲,男人的声音很急躁,好像还在骂人。
他关上门,重新回到客厅里,果然声音顿时就清晰了,继续寻找声源,是在卧室。
周景之打开卧室门,对话的声音骤然清晰,声音是床头柜上的手机发出来的。
“你干甚去了?”
“俺去石圪节公社找胡德禄给我弄了一个时兴的发型。”
“你弄个球头你弄,我tm蒸想锤死你。”①
段怀夕翻了个身,一把将手机从床头柜上扒拉下来,嘴里模糊不清地警告:“西北锤王你别锤了,你太吵我也想锤死你。”
用的还是正宗的西北方言。
周景之:……(面露难色)
胡德禄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