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位奴仆面面相觑，最后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不情不愿接了身契。
费姨娘一把扯过身契，脸色很是难看，望向白世诚怒道。
“白世诚！你就不是个男人！”
白世诚被自己从不放在眼里心里的姨娘指着脸骂，脸渐渐变得铁青。
他终于舍得放下手里的肉，站起身来，“费云漪！你说什么！”
陈姨娘见白世诚如此生气，生怕费云漪被责备，赶忙拉住她的手不住摇头，示意她别再说了。
费云漪没好气地甩开了陈姨娘的手。
“陈玉婷！你别总是当什么老好人了！”
“我们为这个老家伙生儿育女，怎么也算半个妻了吧！”
“他倒好，说不要咱们就不要了！”
费云漪言辞犀利，转而怒视白玲珑和白世诚父女。
“也是，在你眼里，除了白玲珑这个女儿，其他几个又算什么呢？”
“若真是为着我们好，怎么早些时候不把身契给我们？”
“如今连带着我们的银两也被抢空了，想让我们两手空空的离开？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费云漪闹出来的动静很大。
周遭难民吃饱喝足了，也有心思看热闹了，目光时不时瞟向这边，低头窃窃私语。
可能想到白世诚是白欢喜的爹，他们还是心有顾忌，并不敢太放肆。
白世诚觉得脸上无光，只能压着怒火，咬牙切齿道:“那你想怎么样？”
“不是还有五匹马吗？给我们三匹！”
白玲珑立刻出口，“不可能！”
马匹原本就被陈优带走了两匹，剩下的这几匹即便没有家当给它们背了，也能骑着赶路，人能轻便不少。
其余的几匹，也可以用作粮食储备。
若路上真的打不到野物了，这马便是他们的粮食。
若再给了费云漪三匹，那他们自己就只剩下两匹，用来赶路都不够，怎么可能用来吃呢？
费云漪见白玲珑不同意，那是更加不让步了。
“我不管，我就要三匹马！”
“白世诚！我和陈玉婷在你白家大半辈子，还不值这三匹马吗？”
白世诚黑着脸不说话。
女儿白玲珑都开口说不同意了，他自然不可能再说值不值的话。
白玲珑又道:“费姨娘，陈姨娘，你们就两个人，路上同行的话一匹马就足够了，三匹？未免也太狮子大开口了！”
费云漪才不管那么多。
她只是看着白世诚，“白世诚，你若不给，就不怕我揭你老底吗？”
白世诚闻言浑身一震。
那一刻，一段尘封许久的记忆骤然又从他脑海深处钻了出来。
月黑风高夜，假山云亭边。
他喝了酒，来了兴致，同属下相约玩游戏。
结果最后游戏没有玩成功。
因为，他被夜半睡不着出来赏月的费姨娘抓了个现行！
到现在他都记得费姨娘当时那一脸便秘的表情！
那之后他再没同费姨娘同床共枕过，他实在无法再面对她。
这个事情也成了他和费姨娘两个人知道的秘密。
他也自信，依附他生存的费姨娘根本不敢把这件事说出去。
可现在，他没有自信了……
白玲珑不知道费云漪在打什么哑谜，更不知道费云漪拿捏住了白世诚的命脉。
她很是坦然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