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赵以怀自觉不行,她现在已经累得走不动了。
这家猜灯谜的前面还聚着这一大帮人呢,她实在是挤不动。
“别了,你带着侍卫去吧,我找个糖水铺子先歇歇。”
“行,那我去了啊。”
“好。”
但赵以怀说是去找糖水铺子最后还是去了茶楼,没别的,茶楼有包厢,声音小点,没这么嘈杂。正好她歇歇脚,也歇歇耳朵。
她们俩一人带着两个侍卫一个丫鬟出的门,倒是不怕出什么意外。
赵以怀索性叫一个侍卫赶去告诉元琳芝她在这家茶楼等她了。
好不容易歇下来,听着渐远的市井杂声,赵以怀的心里渐渐安静下来。
这时候她才想起来埋怨。
埋怨一个时辰前的自己怎么会觉得听一晚上的小曲不好呢。
虽然听是听不懂的,但好歹不累人呀。
现在好了,歇着吧,歇会儿看完元宵烟花就打道回府。
这种有计划的感觉让赵以怀缓了过来,“竹影,去点几杯糖水,你们也累了,先歇歇吧。”
竹影哪有不答应的,不过一会儿就带着小二上来了。点了碗莲枣汤和杏仁茶,还有碗蜜水金橘团。怕赵以怀口渴,她还要了两碗紫赵以怀饮。
等那送信儿那侍卫回来的时候,还给元琳芝带了句话:“她那正忙着,说一会儿放烟花的时候再回来找您。”
可现在赵以怀已经歇了一会儿了,糖水都已经吃完了,坐在这也是无聊,索性起身去找元琳芝去了。
一出门又遇见了那个人——陆韫峥。
这次不只有赵以怀看到了他,他也正巧抬头两人在人家的楼梯口相视一眼,双方都点点头做以回应。
等出门去看着,那陆韫峥竟就站在门外等了她一会儿,“赵以怀。”
赵以怀完全没想到他们俩之间有什么联系,这街上人多,他们俩应需避嫌,但由于元宵人员混乱,男女结伴同行也有不少。是故两人同行身处此间也不算突兀。
“世子殿下安。”
“你家的暗卫住我家了?”
“……?!”怎么回事?谁住他家了?赵以怀被这句话惊得立马抬起头来。
陆韫峥却是不堪其扰,“他已经在我府上待了四天了。说是求医,他又没病他求什么医?”
赵以怀知道陆韫峥多少猜出些什么来了,“下面的人不小心冲撞世子了,实在是抱歉,他也是一时心急,且他确实没病,病的是我。实在是抱歉。”
不是,这种事是可以直接到人家去求医的吗?陆韫峥不能一个不高兴把他杀了吧。
“什么病?”
“?还不知道,但我一个常年康健之人突现体弱之兆,总归不会是什么小病。”
陆韫峥点了点头,大方道:“四日后还是刚才那家茶楼,乔远道会在那里等着你。”
赵以怀早在他对苏空不难烦又不直接杀了,反而是来问她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事十有八九是能成的了。
还没等她开心一会儿,人潮突然拥挤起来,推着他们往一边去,是城北的方向。
侍卫原先还在后头跟着,现在都瞧不见人影了,竹影也在后面,她忙要叫赵以怀汇合,结果再怎么喊都只会被人潮的嘈杂淹没。
赵以怀在那只能顺势前行,左右望去竟没一个她认识的人,就连陆韫峥都与她走散了。
这下是真的没办法了,只能跟着他们先去那边瞧瞧烟花了。刚这么想着,赵以怀就感觉后脚跟被人一踩,她的鞋!
后面的人又在往前挤,还好鞋没有完全脱脚,一踩又给它踩回去了。
可后面的人挤上来,赵以怀刚把鞋捡上,又被人撞了,朝右边倒去,事情太突然了,赵以怀根本来不及反应,近乎是本能地想抓住身边的什么,稳住自己的身形。
好在正好抓到个人,被人家拉了一把才没摔倒。
转头一看竟是陆韫峥,才刚站稳,“咻——”的声响为示,烟花庆元要开始了。
两人都没想到,这一天竟会是在人群中与对方度过的。
烟花很盛大,映在每个人的眼里,平安喜乐,这种百姓最朴素的愿望在此时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满足。
今年总算是过了一个好年呢。
赵以怀瞧着这一片遮天的烟花,“世子殿下,京城每年都这么热闹吗?”
“应该是每年都这么吵闹。”
“那我明年还想在京城过年。”
他们俩的身后,元琳芝姗姗来迟,手里没有花灯,看着前面的两人,心里淡淡地想,这个年总算是要过了。